“坐什么马车啊!”苏清河摇摇头,“骑马去!”
白远愣了愣,“您会吗!”
她还真会。这一个冬天的晨练,体力也跟上来了。没什么不行的。
“快走!别废话。”苏清河和白远出了院,就见马六和马文叔侄也在。
“夫人,少爷让我们跟着您。”马六禀报道。
“主子,带着奴才吧。”说话的是跟着赖嬷嬷出来的福田。家里的厨子。但身手应该不错。
赖嬷嬷道,“主子,带上他吧!别让我们担心。我们都是女子,不能跟着了。”
只因为她是公主,是天家的贵女,所以,进军营无事。
世人眼里认为女人进军营是晦气。而皇家的女儿,自然是祥和之气。百无禁忌。
苏清河微微一叹,“那就走吧。”
福田接过苏清河的箱子,放在一个菜篓子里,背在背上。一行五人,朝驻扎地赶去。
一路走了两个时辰,才看到隐隐约约的一堆堆篝火。
又行了几里路,就有人拦着了他们,“前方军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我!”白远喊了一声,“安郡王的护卫统领,白远。”
紧接着,火把就亮了起来,照在几人脸上。苏清河穿着黑斗篷,将帽子盖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脑袋。马文马六福田将她围在中间,谁也没能看清她的长相。
沈怀孝正等的焦急,就听见下属禀报,“白统领带着人回来了。”
他赶紧迎了出去,他之前没有想到,她来的这般快。
远远的看见白远带着穿着黑斗篷的人,一想就知道是她。沈怀孝快步过去,拉了她的手,“先进帐篷再说。”
“瑾瑜,大夫请来吗。哪家的”陈士诚带着裴庆生迎面走了过来。
这让沈怀孝不知怎么回答。
苏清河干脆掀开了帽子,露出脸来。她并不知道安郡王好死不死的偏偏就把胡子剃了!结果,她又一身男装的出现在了这里。
“王爷!”
“王爷!”
陈士诚和裴庆生赶紧行礼。复又疑惑的抬起头,“您不是……”受伤了吗。可看着样子,显然不是啊。
晚上,火把的光线本就暗淡,再加上两人离苏清河至少两米远,又是不太习惯没有胡子的安郡王,一时可不就认错了。
苏清河点点头,越过二人直接朝最大的帐篷去,一路上也不遮掩了。倒是有不少人见了她就行礼。一时之间,王爷重伤的传言,反而不攻自破了。
白远瞬间明白了什么,紧跟着苏清河离开了。他可是‘安郡王’的跟班啊!
沈怀孝朝两位拱拱手,这两位这会儿迷糊,一会儿就该醒悟了。
看见安郡王的样子,苏清河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惊了一下。然后一瞬间就是心口闷闷的疼,这个哥哥对她,真的不错。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让她不再那么颤抖。
“白远!我要热水,很多的热水!”苏清河吩咐道,“还有,这屋里不够热,多点几堆火。一会儿,我要把哥哥的衣服剪开,他会冷的。”
沈怀孝跟了进来,“还是让我来吧!”到底男女有别。
“怕什么!我两在一个肚子里一块住了十个月,都这时候,还在乎这个。”苏清河俯下身,摸了摸脉,“腿关节看着重,其实不太要紧,正骨就可以了。主要是胸骨骨折两根,伤到了内脏。”
白远带了热水进来,“要紧吗我听见咔嚓一声响。”
“没事!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苏清河打开药箱,准备手术,“你自己的捏你自己的手关节还响呢,更何况是腿。关键是内脏……行了,你们把王爷的衣服褪了,只穿着亵裤就好。”
白远不自在了一瞬,才点点头,“我来吧!”
沈怀孝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这样就好!要不然,你不尴尬,王爷都该尴尬了。”
只是把裤腿剪开,上衣剪开,怎么就尴尬了。
苏清河没和他掰扯,只道,“要灯,很多的灯,越亮越好。”
在他们准备灯的时候,她才把安郡王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脸上多处擦伤,流了鼻血,幸亏鼻子没事。额头的正中间,伤口有点深,这个伤疤只怕永远也去不掉了。应该是锋利的石头尖刺的。幸亏不是刺到眼睛里了。
处理好她用酒精给伤口消了毒,额头上也缝了几针。这次没有用桑皮,而是早已准备好的羊肠线。然后再上药包扎,“还好,不算破相,额头的疤愈合好了也只要指甲盖大小。”
腿不会残疾,脸不会有明显的缺陷,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幸亏你们没有移动他,要不然,可就麻烦了。”说着话,就摸到安郡王的腿这里,众人还以为她只是查看,没想到她就那么一推一送,紧接着安郡王疼的叫喊了一声。众人都唬了一跳,结果一看,两条腿看着就一样齐整了,这才知道她的手段。
苏清河的手术没几个人敢看,开膛破肚,找出血点的,瘆人的很,只有福田在一边搭把手。他常在厨房干活,杀猪宰羊的,开膛破肚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