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大早福晋派人把她喊到耿氏那里的时候,她还有些莫名其妙,一进屋就看到脸色阴沉的四爷和神色莫名的福晋端坐在西厢外间,初春的空气中还漂浮着一丝血气。
“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伊子墨跟金桔一起给两位大佬请了安,脸上都有些不安和莫名其妙。
“伊妹妹可知道为何叫你前来?”福晋淡淡开口问道,四爷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伊子墨,盯得她有些害怕。
“妾不知道,还请福晋明示。”伊子墨蹲在地上,不安感更加严重。
“武妹妹肚子不适,耿妹妹落了红,两人都险些流产。”福晋继续淡淡地说,让她内心咯噔一下,心跳加快起来……
“我跟爷派人去查,发现是你院子里金霏擅动膳房两位格格的膳食,金霏说是你指示的,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金霏?”伊子墨愣了,她转头看了眼金桔,有些想不起来金霏是谁。
“回爷和福晋的话,院子里下人的安排我们家格格一应都交给奴婢来安排,所以格格也不清楚金霏是哪个。
金霏只是我们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因奴婢发现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擅离职守,问她也从未问出个所以然,格格心善,不曾重罚过奴才,所以奴婢只是把她安排在照顾园内植株的位子上,就没再关注过她。
要说她做了什么,格格她是半分都不知道。”金桔赶紧跪下叩首回复,压在手臂上的额头一片冷汗。
“那你知道些什么?”看着伊子墨懵逼的表情,胤禛其实是不太相信是伊子墨做的,据他所了解,这女人平时懒得不能再懒,问她什么都一问三不知,都是奴才回话,再说她那么胆小(怂),也未必有胆子敢做些什么。
“回爷的话,因为金霏总是擅离职守,奴婢派院子里的小太监邓大壮监视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到后花园假山的地方就不见了,回来奴婢也都一再检查,她屋子里奴婢也基本上几天就亲自检查一会,从未发现她有其他不妥。”金桔依然保持叩拜的姿势回答。
旁边回过神来的伊子墨嘴角有些抽搐,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这到底是她心善还是金桔心善,要是她发现这种事情早就把这个金霏还是金翔的回禀福晋退回去了好么?不知道她最讨厌未知和麻烦么!
四爷没发现,因为角度问题福晋看见伊子墨翻白眼,有些啼笑皆非,倒是冲淡了些心头的郁闷。
她当然知道不是伊子墨做的,大概谁都没想到,金霏是她早年间安排下的一个暗棋,本是准备放在李氏身边的,结果没过多久就被退了回来,后来等伊子墨入府才随意安排在了她院子里。
到底是她的棋子,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借她的手对孩子下手,让她知道绝不轻饶!
这时苏培盛打开帘子走了进来。
“怎么样?金霏可有招认些什么?”胤禛淡淡地问。
“回爷的话……招是招了,就是……”苏培盛弯着腰有些为难。
“说!”胤禛冷冷地命令他。
“回爷的话,金霏说她也不知道是谁,是有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找到她家里找了她老子娘给了一千两银子,并且抓走了她弟弟,威胁她对耿格格和武格格下手然后栽赃给伊格格,她才不得已下手的。”苏培盛赶紧回话。
听完苏培盛的话,伊子墨心头才稍微松了口气,所以说叫她来干啥,一顿刑用下去再找她不行么?吓死人了!
“黑衣人查到了吗?”四爷依旧冷着脸继续问。
“这…如果奴才查的没错,应该是…是李府的管家,奴才还查到,曹有德从侧福晋上次禁足开始前后跟李府接触了三次,第一次过后李府就安排了人…”苏培盛擦着冷汗支支吾吾的回答。
“好胆!”胤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伊子墨一跳,看福晋蹲下身,苏培盛都跪了,她赶紧也蹲好。
“好一个李府!好一个李氏!哼!苏培盛你去李氏院子里,把曹有德拖出来,五十大板后给爷扔到慎刑司好好审讯,狠狠地打,不许打死了!告诉李氏,禁足三年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求情!”胤禛怒极,上次李氏还只是拿自己的孩子下手,这次竟敢对府里的子嗣伸手,她怕是活腻了!
福晋偷偷撇了下唇,好像谁会求情一样,正巧伊子墨抬起头看见了,她赶紧低下头去,妈呀大领导之一内心吐槽被她发现了,好在大领导没发现她发现了,不然会被灭口吧?
“喳。”苏培盛赶紧应诺,弯着腰退出去安排。
不论李氏在自己院子里如何哭嚎,曹有德如何心如死灰,回到正院的福晋却并未就这么算了。
“福嬷嬷,你可有联系过金霏?”福晋把所有人赶出去,正门和窗户都打开着,确保没人偷听,小声质问福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