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思雨,我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你。”吴所谓一边说着一边紧皱眉头,“更没想到大地方的医院会有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秦榗,这时,突然冲着吴所谓说道:“我这边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你安排一下,让叔叔尽早住院。”
在听到秦榗的声音后,又完完全全看到了秦榗这个人,吴所谓的心里瞬间明白个一清二楚,他也就不在推辞了,“那就太谢谢你了。”
项思雨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和吴所谓介绍秦榗,于是赶忙介绍了一番。
待秦榗暂时离开一小会儿,出去打电话联系病房时,吴所谓拍了一下项思雨的肩膀,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眼光可真不赖,那哥们和你很般配。”
项思雨并没有矢口否认,只是冲着吴所谓笑了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曾经也是‘这个小部队’里的一员,只可惜,和我的那个他有缘无分吧!”吴所谓故意压低声音轻描淡写的说到。
“那你现在呢?是一个人还是?”项思雨并不是在八卦,只是纯粹的关系吴所谓的个人问题。
吴所谓耸了耸肩,在他的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了一股无奈,“一直单着,或许会一辈子单着也说不准。”
项思雨不想再勾起吴所谓的伤心往事,随即转移话题,“就你和叔叔两个人吗?叔叔现在在哪儿?”
“我爸在宾馆,”吴所谓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眼眶早已湿润,“项思雨,我爸他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我让他操了一辈子的心,我还没有听他骂够我呢!”
“吴所谓,叔叔得的什么病?”项思雨小心翼翼的问到。
“我爸他得的是肝癌晚期。”
在听到这无比沉重的肝癌晚期四个字后,项思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吴所谓,他只能大力的拍了一下吴所谓的肩膀。
吴所谓将头微微扬起,他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项思雨,生死真是不由命,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爸他竟会得这个病,之前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剩一把老骨头了,其实我知道就算来这儿也看不好他的病,我只是想带我爸出来走一走,看看大城市的面貌。”
“吴所谓,你把手机掏出来”项思雨一边说着,一边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咱俩互相存一下电话号码,虽然我来这儿也没有多久,但最起码路况比你熟悉,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
“我也刚想说这个,项思雨,真是太谢谢你和秦榗了,要不然我爸还得在宾馆干等着,我主要是想让我爸输几瓶营养液,要不然他连路都走不动。”
“身上的钱带够了吗?”项思雨询问着。
“我一直都在给我爸交医疗保险,所以自从他生病到现在其实没花多少钱。”
“那叔叔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吗?”项思雨眉头紧锁,“吴所谓,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别让叔叔知道。”
“项思雨,我一直没敢将这事告诉我爸,但我想我爸那么一个精明的人,他一定是猜到了。”
“就真的无药可治吗?要不然试试中药?兴许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吴所谓看着项思雨摇了摇头,“我爸从小到大就没喝过中药,按照他的话来讲,就是那玩意儿忒苦,打死也不喝。”
“虽然良药苦口,不过,还是得由着叔叔来,万一让他心情不好,情况也许会更糟糕。”
“项思雨,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早就劝他吃了,只要我爸心情能好,我什么都依他。”吴所谓说着,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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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学校的路上,秦榗知道项思雨之所以会闷闷不乐,肯定是因为吴所谓父亲的缘故,“小屁孩儿,你相信人死后会去往另一个世界吗?”
“什么世界?”项思雨不禁反问到。
“小屁孩儿,就是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世界,他们会和已经在那个世界的亲人团聚,并且永不分开。”
项思雨一脸忧愁的说道:“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才是最痛苦最无奈的,尤其是那些当儿女或者当父母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亲人,因为疾病饱受折磨,最终却还是躲不过死亡。”
秦榗趁着红灯的功夫,腾出手摸了摸项思雨的脸颊,“小屁孩儿,你想怎么帮他们都行,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当然了,出钱我出,出力还是我出,你只管指挥就好。”
“秦榗,吴所谓现在倒是不缺钱,至于出力,走之前我已经告诉他了,可以在医院通过抵押身份证,暂借一个轮椅,这样叔叔也会舒服一些,他也不会太累,不过谁也替代不了他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