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凶。
“柏林。”文韬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也觉得费柏林今天很奇怪，情绪来得有点快，可能是太累了？他暗示两个助理照顾好费柏林，先去赵兮兮那儿赔罪了。
赵兮兮情绪不是很好，助理一个劲安慰：“……我听剧组的人说，费柏林特别好相处，进组以后没跟人急过，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行了！别说了！”赵兮兮火气很大，“是我自己状态不好，不敢怪他。”
“可是对他女二号很有耐心啊，那个新人有时候拍到一半魂都没了，他也好好地陪人家一遍遍过，怎么到咱们这儿就没半点好话了，也太双标了吧……”助理嘀咕。
“鹿弥是什么人？连代表作都没有！我呢！拍过那么多戏，人家还能用对新人的标准看我吗？”赵兮兮白了助理一眼，呵斥，“说了让你闭嘴！一直说个不停，你烦不烦！我就是真不舒服了，还能跟费柏林直接闹开啊？”
这事要传出去，别说男明星跟女明星的粉丝战斗力不在一个级别，就是那些吃瓜群众的口水都能喷她一身骚。赵兮兮骂了助理，但她心里不太好受，以她跟费尔的关系，面对费柏林的时候都有点像长辈跟晚辈了，今天被晚辈甩脸色，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最憋屈的是，当初出道的时候托了费尔在背后帮忙，但她跟对方的关系是不能公开的，哪怕外面的小道消息飞满天了，她也不能承认。所以，把费柏林当晚辈这事，她只是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
不一会儿，费柏林的经纪人文韬过来赔罪，说费柏林这几天没怎么睡，让她宽容些个。赵兮兮把他打发了，助理见状，赶紧说：“刚才是我说错了，费柏林应该是无意的，我还没听说过费柏林得罪人以后还让经纪人来道歉的，毕竟姐你可是一线大咖，他再怎么样也会顾忌咱们几分。”
赵兮兮冷笑，心想这个助理真是眼瞎，文韬过来道歉只是看在她跟费尔的关系上罢了，至于费柏林，他眼里真正看得上的是谁，还不一清二楚吗？
她转过头，就看到费柏林让助理找了张凳子放在导演帐篷里，指使鹿弥坐下。小新人今天没安排戏，这会儿跟个小学生一样，费柏林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十分拘束地坐在那里，脸上表情蔫了吧唧的。
休息时间十分宝贵，费柏林都没坐下一分钟，就抱着水杯站在鹿弥身边，拖着魔君华丽的袍子，跟一尊恶煞似的，凶巴巴守着他的金丝雀。
然而，小雀雀明显兴致不高，半天没跟他说一句话。他们那边很快开拍，赵兮兮调整了状态，费柏林也没再说什么。拍戏间隙，他往鹿弥那个方向一看，发现这个学生一点都不认真，全程低着头，都不看他和女主角，这还学个什么劲？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里那点不舒服的情绪，叫来一个助理，让他准备些点心送过去。再拍一段时间，他又看过去，发现小凳子上人影空空，小同学不见了。
费柏林：“……”
助理跑过来告诉他：“哥，那个，鹿小姐说身体不太舒服，回去休息了。”
“东西吃了吗？”
“没有。”助理说，“说没有胃口。”
费柏林面无表情。
下午的时候，赵兮兮完全进入状态，倒发现费柏林有点怪怪的。魔君对她这个魔族公主应该是爱得刻骨铭心，予取予求的，但她总觉得费柏林的眼神有点冷，求爱求得一点都不真心。
好不容易收工，费柏林回去卸了妆，把手机拿过来，发了条信息给鹿弥。
雾浓处闻狼：【“我过来跟你对对剧本。”】
小鹿撞死了：【“我要睡觉了。”】
碰了一鼻子灰，费柏林眉头拧成个川字。他的小同学，好像今天被他批评以后，她就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他把玩着手机，点开她的朋友圈，发现她把网名改了，叫“小鹿撞死了”，签名“头上好大一个包”。动态倒是没什么更新，还是那几条跟剧组生活有关的，全是开心的事，看着特别有元气。
费柏林一条条翻下来，嘴唇紧抿。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今天却因为他心情不好了，于是他也把网名改了，换成“大狼殉情了”，签名“心里好疼一个人”。
一夜无话。
接下来几天，鹿弥明显对他冷淡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到了他杀青的最后一场戏，锦雀之死。费柏林化完妆，提前去找了鹿弥。鹿弥在大化妆间，和一些次要配角共用化妆师。他进去的时候，里头人还挺多。鹿弥早早弄完了妆发，坐在那儿认真看剧本呢，一手拿着笔，一行一行地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