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让尤旋心跳快了不少,一下子精神了,抬头看向他。
她,吃醋了?
“没有!”她坚决否认。
似乎怕穆庭蔚不信,她思索着,又解释:“公爷年纪也不小了,你以前有过心仪的人很正常。我自己还……嫁过人呢,你比我大那么多,有过喜欢的姑娘,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
穆庭蔚黑着脸,满脑子都是“年纪也不小了”“你比我大那么多”,差点噎着,本来已经酝酿好的话,突然就不想跟她讲了。
他嗤笑:“我很老?”
“嗯,我有个远房叔叔跟你差不多大,女儿今年应该十三岁,说不定已经订了亲呢。”
穆庭蔚:“……”
他扯住她胳膊将人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唇角抽了抽:“来,叫叔叔。”
尤旋:“……”
他沉着脸把巾帕塞她手里:“自己擦头发吧。”
尤旋没看出来他不高兴,接过帕子擦着头发,脑子里在想别的。
按照穆庭蔚的年纪,早就该娶妻生子了。他这么多年没有成婚,莫非就是因为对那个沈嫣念念不忘?
也是凑巧,她生了元宵,这才跟他成了婚。否则的话,他会不会为了沈嫣终身不娶?
穆庭蔚看她把自己头发擦得乱糟糟的,无奈又重新接过来,仔细替她擦拭,言语间调侃她:“嫌弃我老也晚了,现在你人是我的,逃不走。”
听他没来由这么说了一句,尤旋微怔,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算了,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徐正卿的事若他知道了,也够他吃醋的。
“你人也是我的,逃不走。”她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句,揪着他的耳朵,使劲儿揪了两下。
穆庭蔚有点意外,愣了好一会儿,笑着揽过她的腰肢,轻啄她的耳垂,啃咬两下,低哑着道:“嗯,我,是你的人。”
“……”尤旋耳根一热,咳了两声。
穆庭蔚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她,一边帮她擦拭头发,一边问起宁昌侯府的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尤旋大概说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想到紫嫣的反常,她琢磨了一下,跟他道:“那个紫嫣,好像有点不对劲,应该跟太后有仇。”
穆庭蔚眉头动了动:“怎么说?”
尤旋回想着方才那一幕:“她表面上看着像是为了护着我,才把太后推下水的。但我当时跟太后争执的时候,没落下风,橙衣和绿袖在身边都没反应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就突然冲上去护我呢?若是茗儿这么急切护着我,我倒是相信。”
“另外,她入水后没有像太后那样拼命挣扎,似乎还……还扯着太后往水底拉了几回。跟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把她溺死似的。”
尤旋打了个激灵,不寒而栗,身上的湿衣服还穿着,她又哆嗦起来。
穆庭蔚将人抱在怀里,轻声道:“先把衣服换掉,否则会生病的。”
“我不……”
拒绝的话她还没说完,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与他对视,语气不容拒绝:“听话。”
“可是在马车里换衣服好奇怪。”
“那我出去,不看你。”
尤旋仍旧坐在他腿上,抱住他脖子:“不行,你不能走。”
见他扬眉,她支支吾吾:“我,我脑子里想到紫嫣对太后的样子,有,有点怕。”
她入水救人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紫嫣在水底下扯了独孤仪好几次,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故意的。
虽然独孤仪确实不像什么好人,但尤旋可能养尊处优惯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杀人,那一幕实在让她心惊胆颤。
她脸色有些惨白,双唇微微发抖,确实被吓着了。
穆庭蔚搂着她,亲吻她的额头,语气轻柔得让人心安:“别怕,我在呢。”
尤旋缩进他怀里,依恋着他,但因为天冷的缘故,她牙齿还在忍不住地打颤。
穆庭蔚跟她说着话分散她的注意,帮她解了湿漉漉的衣衫脱掉,换了套干净的给她穿上。
可能是帮她穿习惯了,还挺顺手。
换了衣服,尤旋整个人舒服多了。她脑子里还在琢磨紫嫣的事:“紫嫣照顾我其实挺尽心的,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心眼儿,除了……偶尔会盯着你发呆,似乎也没别的什么出格的事。你说她一个公府的丫头,也没机会见识什么大人物,跟太后会有什么过节呢?难道是家仇?”
穆庭蔚听罢倒是一愣,抚弄着她鬓前的头发,拧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她狐疑着抬头。
“盯着我发呆。”穆庭蔚回想了一下,眉心微敛,“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尤旋笑:“你心思没在她身上,自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