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WM,连字体都一样。
纪然拽着大黄的项圈久久注视,直到它不满地晃头走开。
乐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闻名换了个文艺片,把纪然抱在怀里,却说起了乐乐:“其实她五官和你很像,不过被脸上的肉给挤住了,桃花眼挤成了小狗眼。”
“一胖毁所有吧,现在还很可爱,希望过几年不会长成遮天蔽日的大脸。”
静静看了会电影,闻名突然问:“还有不到3个月就过生日了,想要什么?”
“……我2月29号的生日,名哥。”
“可是每过一年都要长一岁,所以没有生日也要创造生日,到时候送你个惊喜。”
纪然用脑袋在那宽厚的胸口蹭了蹭,心想:只要别是这种,带有“标签”的饰品就好。纪然强烈怀疑,自己的这条手链,是不是他在宠物店订做的?
临近午夜,纪然被闻名晃醒,尴尬地发现自己在人家的睡衣前襟留下一滩口水,乐乐也把海量口水流在人家沙发上。
“你们爷俩真行,”闻名轻轻摇晃乐乐的胖胳膊,“醒醒,小胖妞,有好玩的东西。”
他们披上外衣来到露台,海风有几分凛冽,纪然帮女儿裹好围巾,四处张望,“我们在看什么?”
“看天。”
几分钟后,远处腾起几个光斑,纪然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夜空就已绽放出绚烂绝伦的烟火,璀璨地点亮黑夜。
是凯撒宫的新年烟火秀。
站在21层远眺,甚至可以看见漫天烟火如繁花般映在泛着夜色的海面上,美轮美奂。
“哇哦!”乐乐发出惊叹。
“好漂亮。”纪然淡淡地赞叹,只是不知这华美灿烂的皮囊,遮盖着多少污浊和不堪。
“看看就好。”连绵的烟火同样映在闻名的眸中,忽明忽暗。
夜空出现了短暂的静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纪然此时才注意到,远处的沙滩上,有两道身影在挥舞着烟火棒,上蹿下跳玩得正欢,似乎是小飞和青青。
“那丫头本来要值班的,还是我去和夜场经理卖人情,他们才能一起跨年。”
“真是够人性化……我指的是你。”
“不,她回来了,别人的女朋友就要顶上去,只不过我不认识罢了……都一样。”
大概一分钟后,夜空再次炫目,出现一个巨大金灿灿的“9”,继而是“8”,“7”,“6”……一个尚未黯淡,另一个便绽开。
“五!四!三!”乐乐尖叫着,跳着脚拍手,跟着倒数。
倒计时结束,夜空盛开漫天花火,纪然微微眯眼,猛地联想到,那曾在闻名掌心手背蜿蜒绽放的淋漓鲜血。
闻名一手按在乐乐的天灵盖,不让她回头,一手搂过纪然的头,四唇相撞,唇齿缠绵,激起的火花不亚于满天的璀璨。
“新年快乐,我的然然。”闻名盯着纪然润红的双唇。
“新年快乐,石头哥哥,又老了一岁。”
沙滩上,两道渺小的身影也拥吻在一处,手中的烟火棒滋滋冒着火星子,久到纪然担心他们会不会岔气了。
自己25岁了。
针对女性消费者的护肤品广告里,经常说25岁前怎样,25后怎样,把25岁当成前半生的一个分水岭。但人们似乎很少提男人25岁后会怎样。
24岁的时候,四舍五入是20岁。而25岁,就离30岁很近了。
纪然用尽全力,走完了分水岭前的,平凡的人生。循规蹈矩,一事无成……不,他干成了一件事,然后得到了乐乐这个小胖子。
现在又遇见了闻名这个出格的变量,像无根的野草飘摇而张扬,像带坏乖学生的不良校霸……之后的25年,又会怎么样呢?
满目繁星坠海,纪然合眼许愿,希望所有家人都平凡平安就好,把闻名也算了进去,祈祷他别在某天突然进去了。
闻名问:“你在许愿吗?”
“嗯。”
“对谁?”
纪然睁开眼,想了想,“不知道,就看哪位神灵路过了。”
闻名轻笑,“我不许愿,我只信我自己。”
纪然给老朴等好友、同事发了新年祝福,老朴还约他一起吃饭,并说:你是不是在和那位中二直男癌名哥看烟火啊?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了,你保护好自己。
纪然赶紧锁屏,生怕被闻名看到。
“名哥,你生日是哪天来着?”
“说得好像你问过但是忘了一样,你根本没问过吧?”
纪然带着歉意笑笑,“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好久好久才过一次生日,对这种概念不太敏感,所以一直忘问了。”
闻名又点了一支烟,对缤纷的夜轻轻呼出一口烟雾,“五月末吧,不知道是哪天,只知道大概是五月末,身份证上是5月30号。但是,我一直都和大黄一起过生日,5月2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