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先生最近很忙,早出晚归,都是一些武斗派要做的苦力活,而我一直呆在安全屋里给他做掩护。因为我是个战五渣的关系,除非是绝对安全的协议签署,不然中也先生不会带上我一起出门。
于是,早出晚归的丈夫,不怎么出门的妻子,这就导致对门的邻居产生了一种朦胧的错觉。
话说,这是人/妻爱好者吗?
我看起来也不像是人/妻啊。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
虽说被误认和中也先生是夫妻这件事让我很高兴,但不代表我能接受邻居上门当鸭的骚扰,哪怕对方长得挺帅的也不行——
可不要小看我对中也先生的忠诚啊!
我这么想着就打算摔上大门,没想到对方手疾眼快地伸出脚卡住了门,让关门的动作停住了。
他撑着门框,诚恳地看着我:“小姐对丈夫有着颇多怨言吧?早出晚归又不负责的家伙,还是早点抛弃掉为好哦,不如和我……”
呜哇,这熟悉论调难道是太宰先生二代吗?
——太糟糕了。
我正打算警告他,就看见他身后多了一个人。
两天没回过安全屋,在外处理军火生意的中也先生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他换了套军绿色的便衣,手里拎着我的午饭,没有戴帽子,鲜亮的橘色卷发看起来少年气满满。
“你们在干什么?”他语气冷然。
“……”
完蛋了,最糟糕的场面出现了。
我无暇欣赏中也先生的美貌,满脑子都是偷情被丈夫抓包的名场面——等等,我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啊!更何况中也先生也听不懂意大利语,邻居也不会日语,随便把邻居打发走就好了。
这么想着,我又理直气壮起来。
中也先生目光凌厉地扫过邻居,又看向我,用像是质问出轨妻子那样的语气发问:“这家伙是谁?”
“是隔壁的邻居,上门推销产品的。”我同样使用日语回答他。
“推销什么产品?”中也先生狐疑地看了对方两眼。
我看了一眼邻居手上拿着的小盒子和玫瑰花,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大概是安全套吧?”
中也先生:“………………”
在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中也先生面无表情地伸手把我推进门内,随后用力甩上门把我关在了里面。
我什么都没说,开冰箱拿了一罐牛奶,叼着吸管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一分钟之后,中也先生回来了。
我特意往门外张望了一眼,还好,走廊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血浆涂墙的场景,看来中也先生只是把人赶走了而已。如果对方是可疑人员,早就被中也先生一脚踢进墙壁里去了吧。
“看什么看?下次陌生人敲门不要随便开门,知不知道?”中也先生严厉地批评了我。
明明只比我大一岁,却比我更有威严,这个状况下我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好的,干部大人。”
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不长记性。”
我发现中也先生又生气了。
只要我喊他“前辈”,或者是使用“大人”“阁下”之类的敬语,他就会露出这种表情。我猜测中也先生大概是因为觉得我在耍他,像是太宰先生那样毫无敬畏、且不在意的态度。
事实却并非如此——
正是因为太过在意中也先生了,所以在和中也先生交流的时候才会是这种慎重的态度,偶尔开一下玩笑都怕对方会误会。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隔壁邻居只是个普通人,在搬过来的那天我就已经查过他的个人讯息。和里世界无关联,银行卡里只有两百欧元的穷光蛋,工作表面上是健身教练,实际上还兼职做男公关,提供□□……”
我语气平铺直叙地报出自己获取的信息,这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想是吃饭喝水那样。拿手机入侵别人的电子产品,三分钟内我就能拿到一个人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银行密码。
“嗯,推销员?”中也先生危险地眯起眼。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语的漏洞,三分钟前我还在中也先生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邻居是上门推销安全套的。
话说,为什么向来对信息迟钝的中也先生能在奇怪的方面这么敏感,明明在太宰先生口中是个好糊弄的武斗派,为什么在我面前就这么难搞?
“……都是做□□的行业,不要介意这一点。”我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
“所以,他刚刚在对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十分不情愿地回答。
坚信着自己怀有少女心的我总不能直白地对中也先生说,“邻居就是上门推销安全套的,还试图让我亲身试验一把”这种话吧。而且被中也先生逼问这种事感觉怪怪的,哪怕他的目的并不是出于男女关系,而是担心有暗杀者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