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尚能让人叹一句‘可恶可怜’,傻子就只配得上众人的嗤笑罢了。”
听到姜恕这么形容自己的父母,谢之韵端坐在椅子上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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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姜恕母亲的她对此可没什么好话。
“我现在和梅家某位还不算那么蠢的家伙合作,大概过段时间就能看见成效。”
从始至终,姜恕的语气都是十分平静的,平静到甚至让人怀疑她话语中的“疯子”、“傻子”究竟是不是让她经历了一个恐怖童年的罪魁祸首们。
“不用那么沉重。”有些陷入回忆中的姜恕及时将自己的情绪抽离,带着几分玩笑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金库充足’不必担心其他问题。要是未来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最差的打算也不过就是息影退圈。”
谢之韵是知道姜恕多么喜欢演戏的,她曾说过“能在一次性的人生里,感受那么多别人的生命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可她现在居然在考虑息影?
如果以双方中有一方在勉强作为开始,那么结果……
姜恕不经意地瞥了谢之韵一眼就知道她又想多了,转口便“不经意”地补充道:“主要是我的身体也受不了,以前拍打戏落下的病根有点多。”
“现在已经和华姐说好,一年一部戏最多了,不然怕是真的要英年早逝。”
谢之韵最怕听到姜恕说这样的话:“你又乱说什么!”
“我就随便一说。”姜恕轻巧地绕开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上次梅家居然让人给我穿了消息,希望我回家改姓。”
谢之韵心说梅家简直痴心妄想,姜恕这脾气要是真回了家,说不定能冷着张脸,把他们族谱都烧光!
“你没改……所以梅家给你车祸警告?”
“嗯。”姜恕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我礼貌地婉拒了他们的提议,谁知道他们居然这么过分。”
礼貌婉拒?
谢之韵瞥了一眼姜恕,别的不说,这句话她是半点不信的。
像是看懂了谢之韵的眼神,姜恕解释道:“我就说我要是真改了姓,那真是就是‘梅恕(没数)’了。有多说了几句客套话,谁知道他们就生气了。”
姜恕的客套话……
谢之韵都能想到当时空气都被冻结的气氛以及梅家人尴尬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但想到那场车祸又开始担心。
虽说不是什么大型车祸,但还是令人心惊胆战。
“所以你车祸那事儿,现在有定论吗?”
“终归是我父亲家族,我不好意思太计较……”
见谢之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姜恕强行抑制了自己都快溢出唇边的笑声。
姜恕:“我最后没办法,又不好意思再去找他们——双方见面多尴尬啊,所以只能把证据送到警局去了。”
“发了五份邮件,具体拜托了梅家某位不那么愚蠢的人士处理。”
谢之韵:……
“我说真的,我现在还真的很期待退休生活了。”在姜恕的脑海里,这个未来蓝图已经勾画了无数遍拥有无数种形态。
“我们可以去葡萄牙看看传说中的‘陆止于此,海至于斯’的罗卡角,那里的天光拥有最温柔的颜色……”
“或者,我们说不定还能去我之前在法国买下的小庄园度个假,还有马尔代夫的海边别墅也不错……”
“嗯,还有曾经想过的京都,你心心念念的夏日限定烟火祭还有各式各样的和果子……”
姜恕对于未来的规划有千万种,每一种都有谢之韵的存在。
不是因为这次的碰巧偶遇才一时兴起,而是姜恕谋划已久的处心积虑。
见她说得顺口,谢之韵冷不丁地插了一句:“你就那么相信,我还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只需要不刻意排斥我,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可不会像你这样死皮赖脸。
谢之韵心中小声吐槽,若不是恋爱,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将“死皮赖脸”这个词用在一个一线国际女星身上呢?
“那你就确定这次的结果会比上次好吗?”
这话很是难答,但姜恕却坦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姜恕侧首,有纪律发丝落在了谢之韵的手背上,痒痒的,像是羽毛在搔着心头。
“因为我现在终于明白,最好的爱和保护不是将你藏起来,藏到一个无人所知的地方……”
——那样的爱,不过是弱者为自己不够强大而寻觅的接口。
“现在的我,如果喜欢上了一个人……”姜恕对着谢之韵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只希望她,站在我身边。”
姜恕没有说后一句话。
那个能站在我身边的人,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