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天安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别人不明白,她可是明明白白,千晛姐姐那样说,分明就是同她割袍断义,求个两相清静。要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做呢,所以千晛姐姐一定是讨厌她,但又不忍拂了创世神与药师佛的面子,才再最后对她温言温语。
一想到对方讨厌她,天安就止不住地叹气。
要是别人,讨厌就讨厌吧,可若这人是千晛,是千小六,天安就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起来。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心烦意乱,天安就更加沮丧起来。
这么不快乐和忧愁,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安了。
“天安?”敖泧见对方半天一动不动,着急地喊了声。
“我没事的,真没事,”天安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冲敖泧笑道,“谢谢你敖泧,快睡吧。”
敖泧见天安把眼睛闭上,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才皱着眉吹熄了蜡烛。
整个听风眠便沉睡下来。
翌日,天空刚露出鱼肚白。
花小肆便拎了一袋子新鲜的莲子来到了听风眠,原本以为还要等敖泧等很久的,没想到敖泧也是早早地就起了床。花小肆把莲子送给敖泧,抱着手看着还在昏睡的天安,撇着嘴直摇头:“懒狐狸。”
敖泧给天安留了张字条,想起天安昨日在无涯阁学习各仙山历史时惊人的速度与领悟力,也无奈地摇头。
其实听风眠内,还有不少沉睡的人,早起的她们不过是笨鸟先飞。
天安是按着平日的作息,大概就是辰时才起。
她看到桌上留着的“修文阁”字条时,了然地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去无涯阁找一趟司召。
不过,等她一出门,便先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兴趣。
一夜之间,便见听风眠换了个模样。长长的红绳串着七彩琉璃花灯,有序地横亘在听风眠上空。琉璃在清晨惺忪的阳光下,泛着点点莹光。若是到了晚上,全亮起来,便如同到了人间灯会的时候。
而远处,彩凤飞翔于山峰晨曦之中,红日喷吐万道霞光,原本苍翠的青山变成了连绵雪山,桃花朵朵在泠泠山泉中,开得格外明旺。
青山不老,却为君白头吗?
天安想起西王母明日来这事,便忍不住笑起来,难不成她当初听的小道传闻是真的?否则原本属于昆仑山的白泽和凤凰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来须弥山呢。
“诸位,神殿速来。”
天安正想着,便见凤凰携百鸟从空中掠过,声音洪亮地将讯息传遍整个听风眠、无涯阁和修文阁。
既是都去,在那儿也能遇到司召了,不知道突然间,又有什么消息要告知她们。
天安抱了一卷书,没再多想,匆忙赶了过去。
神殿之前,白泽和凤凰已经恭候她们多时。
天安踮着脚,看到了花小肆和敖泧,却没看到司召,不由心头一沉。
“白泽大人,这么慌张,可是有要事吩咐啊?”昭瑶向来大胆,又是第一个开口问的。
站在她边上的敖歆瞪了她一眼,似乎是讨厌对方老是这么率先站出来,若是好事还好,坏事岂不会当场触霉头。
白泽舞着扇子笑了一声:“好事好事,对你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明日西王母要来讲学,想必诸位已经清楚了,今天将你们召集于此,是想告诉你们,西王母和始祖两人昨日下了个赌注,若明日我须弥山的弟子,也就是你们,能打得过昆仑两名弟子,西王母便赠各位一人一件提升灵力的宝物。”
“白泽大人,”天安闻言,喊道,“我们二十个人对阵两个,车轮战不也耗死她们了?昆仑山是嫌弃我们须弥山的弟子资质差吗?”
“天安姑娘,倒是什么都敢说,”白泽大笑起来,“自然是公平的,你们二十人加起来的灵力与她们两人是相同的,所以关键便在于,你们怎么打。”
“若是输了,我们须弥山也得赠予她们两人二十件宝物。”
一行人皱着眉头,想着究竟是西王母座下的哪路神仙,竟然要以二挑二十,着实狂妄得很。
“诸位,不要输的太难看哦。”白泽见一群少年郎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出口打击,可听众人嘁了一声,他又忍不住出口提醒,“诸位,再提点你们一句,当西王母来到须弥山时,她便开始寻她中意的弟子了,因此,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掉以轻心哦。”
神殿之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当场噤声。
皑皑昆仑雪,封神十四洲。若天下神宗追根溯源,不是落到须弥,而是会落到昆仑。
一席话说完,白泽和凤凰便离去了,留下一众少年立在原地,猜测昆仑山的两名弟子究竟是何等厉害,她们又如何才能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