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课,宋喻上的尤其认真,目不斜视、端端正正,下课后也是埋头奋笔疾书,反正没再和谢绥说一句话。
马小丁粗神经没察觉不对,奚博文却是皱了下眉,撞撞马小丁的手臂:“你有没有觉得喻哥和谢神之间有点不对劲?”
马小丁:“啊?哪啊?”
奚博文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
宋喻做题,做到一道压轴题,怎么算都是错的,看答案也有一步看不懂。下意识想去问谢绥,但是嗓子里的话还没说出口,马上又闭嘴了。莫名其妙开始不说话后,再开口就显得特别尴尬。
于是转身,宋喻把练习题放到了奚博文桌上,拿笔一划:“这一步,你给我讲讲。”
奚博文:“???”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喻哥问题,怎么办,心情好他妈复杂。
马小丁:“???”不是,喻哥你不是有一个年级第一当私人辅导吗?那么牛批的学神不问?
宋喻:“看一眼,会不会。”
奚博文拿笔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谢绥没看过来,视线也没往后望,可他就是觉得空气都冰冷了几分。
这道题是不敢会了。
奚博文欲哭无泪:“喻哥,你还是去问谢神吧。”
宋喻:“哦。”收回去,啥也没说,沉默地自己钻研。
这么一搞,马小丁终于反应了过来,“操,还真的不说话了。早自习不是还好好的吗?”
奚博文安抚自己的小心脏:“刚跟你说你不信,现在看出来了吧,我也郁闷啊。”
马小丁张大嘴,脑海里瞬间什么东西串起来,吓得书没拿稳砸脸上:“不会吧,难道真的是那个秘密?”
奚博文竖起耳朵,压低声音:“什么?”
马小丁一脸痛色:“谢神把喻哥弄哭了你知道吗。”
奚博文:“……”
宋喻一下课就直接拿着书往公寓走,下了教学楼更是加快脚步,越走越快。进了楼道后,还没舒口气,手臂忽然被抓住,被拉着往后一靠。
高挑的身影逼近,谢绥话语清冷:“躲我干什么。”
楼道间很窄,两个人呼吸交错,宋喻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人呼吸都一窒。
谢绥唇角带笑,视线却是微冷的,“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宋喻哪会承认这么幼稚的冷战是自己干出来的,磕磕绊绊转移话题:“这个吗,什么解释?”
谢绥淡淡:“不是你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吗?”
宋喻一噎,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自己的心情:“害,我这不是怕你还没想清楚吗。想先离你远点,给你充足时间,让你冷静一下吗。”
谢绥眼眸深黑,微笑:“我很冷静。”
宋喻:“……”
宋喻破罐子摔碎,闭眼:“我不冷静行了吧!”
说完,直接往楼梯上跑,一步跨三阶,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句话有了用,还是谢绥也被他弄生气了。
反正气氛也就这样了。
宋喻心中松了口气。
两人间像是回到了陌生人的感觉,比临水前还要陌生,谢绥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淡气质,以前还会微笑,现在是什么表情都省了,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他,也带着凉意。
马小丁和奚博文: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人一旦在意什么事,就会被无限放大。宋喻其实觉得这氛围有点怪,日,他是想两个人先离远点,结果搞得跟情侣闹别扭似的。越是想忽视就越会在意,就比如他背书的时候,谢绥在写字,笔端沙沙都格外撩拨人心。
“宋喻同学,来说一下,这最后一道选择题选A还是选B啊。”
上课精神全在谢绥那去了。
猛地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宋喻才惊醒。
化学老师早发现他走神了,故意喊他起来。
宋喻扯了下唇角,看着那道铝元素的计算题:“我……”
刚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哪里知道答案啊。谢绥果然是他的克星来着的!
“A。”
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
宋喻一愣,低头,却见谢绥看都没看他,抬头看着黑板,侧脸冷峻。
你说A就A?一股无名火从心中涌起,宋喻:“我选B!”
全班倒吸凉气。
化学老师瞪大眼,拿着黑板擦在黑板上敲,恨铁不成钢:“这你还选B?我刚刚讲了二十分钟铝的化学性质你没听?铝是两性金属那么基础的你都不知道?上课不要眼神总往你同桌那边瞥好不好,好好听课,看我一眼!”
全班:“呃”。
宋喻:“……”
操。
最后一节体育课被老程占了,当做班课,简单说了晚上礼堂一个讲座的事。
“在高中,大家多多少少面临一些问题,父母间、老时间、同学间,这次的讲座,由心理咨询室的张老师为大家做演讲,晚上七点,都去听听,我到时候会点名的,你们给我小心点。”本来体育课被占,大家颇有微词,结果一听晚自习被讲座冲掉,瞬间又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