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没气儿了。
猛虎歪头思考,是先吃嫩小的那个好,还是先吃老精的那个好?
虎爪戳戳这个,再戳戳那个,却见小的那个猛呛一口水,竟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猛虎,瞳孔紧缩,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大花在干什么呢?不是说了别随随便便吃人!人肉是酸的,不好吃,吃了还会脱毛你信不信?”
猛虎听见那尖叫声引来了人,一脸无辜地转过头去。
它还没下嘴呢!
勾肩搭背一身酒气的两人吓醒了,郭嘉叫了一声,凑上来看。
小的那个警惕万分,转头见老的悄声无息躺在那边,悲痛直呼:“阿翁!——”
“他溺水了,还不快让开,现在或许还能救上一救,”满身酒气的另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拎走了小的,又抗起老的,将他顶在自己肩头在原地跳了几十下,那老的终于咳出了水渍有呼吸了。
郭嘉大乐:“糜兄厉害啊!竟还懂医术。”
他戳戳猛虎,一本正经怪罪道:“你说你是不是闯祸精,我才半天不在,你就闹出事情来了。”
大花可无辜了,它做好事不留名还要背锅被误会吗?
猛虎脾气越发骄纵,受不得委屈,这就将郭嘉一口叼住往河中一甩!
郭嘉:“啊啊啊——”
郭嘉化做了流星扑通入河,挣扎了几下就往下头沉去,四周的大白鹅呼啦啦全部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要去救他,天空中树林里,就连河中都聚集了大批的鹅群。
大花猛虎咆哮,吼走那些鹅群,脚下一蹬就扑过去将咸菜般蔫巴的郭嘉给拖上了岸。
浑身湿漉漉的郭嘉怒极:“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大花理直气壮与他对吼,一副闹脾气要吵架的模样,嗷呜嚎叫个不停。
“就算你是为了救人才这么做,你也不该把我丢进河里,做事没个轻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郭嘉浑身滴水,连打了两个喷嚏,跳脚怒斥它。
这一人一虎争执上了,边上的大白鹅群也呼啦啦飞走了,在场的三人,醉酒的男子接受度还算好一些,那被大花救上岸的一老一少看郭嘉的眼神就像在看仙人一般。
老的醒来以后第一时间确认自己儿子没事,这飞来横祸导致了他满身伤痕,哪怕身上伤口在流血,满身湿漉狼狈,老者依然气度非凡,他忙鞠身感谢:“多谢高人救命之恩啊!”
高人一身水,狼狈的模样与他差不了多少,正专心致志与猛虎争吵,根本没听见老者的话。
“阿翁,阿翁你身上都是血!”少年人焦急万分,去拉老者之手。
老者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倚靠在少年人身上:“疾,听我一言,莫去县城,县城不安全。”
“你这伤可不能拖,速去县城之中找郎中才好,”那被称呼为糜兄的高大男子劝说他们道:“县城还是很安全的,那边没有土匪也没有兵乱。”
“县城不安全!”老者一口咬定:“我们落难至此就是为贼人所害,我听那贼人高喊要杀我,定是受命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尚且不知道,二位高人是能人异士,可令猛虎及飞鸟听命,定非凡人!我相信二位即便知道了我的名号也不会放在心上,在此厚颜请求二位帮助于我,待我脱困必能给二位厚重的报答。”
说着,老者跪拜了下来,请求的姿态做得足足的,少年人也跟着一同跪拜下来。
他们马车毁了,家资没了,身上没钱没信物,能不能活着去往泰山还难说,老者能屈能伸、睿智透彻、审时度势,知道现在能够帮助他们的唯有眼前这二人,当即折节下拜,动作自然流畅,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已经老了,可幼子还年轻着,为了幼子,他也要想尽办法活下去啊!
那糜芳惊吓避开,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是随郭兄路过此地,救了你们的是异虎,与我可没有关系。”
二人又向郭嘉说道。
郭嘉回过神来,没有被这大阵势吓到,大咧咧问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啊?”
老者回答道:“在下曹嵩,只是个小人物罢了,不值得高人放在心上。”
糜芳惊叫道:“曹嵩?!你是之前做过三公之首的曹太尉,兖州牧曹操之父?!”
郭嘉侧目,手下一用力把大花的毛给拽下了一把,气得大花一口含住了他的脑袋。
老者惊呼道:“高人!——”
郭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只听从虎嘴中传来说话的声音:“你是被人追杀到此的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未免敌人过来确定你的尸身,还不快速速离开这里。”
“曹嵩恳请高人相助,若仅靠我们二人,恐怕难以安全抵达泰山边境。”老者恭敬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