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施索在旁边说:“你自然点,就当后面没人。”
“嗯,好。”
十二点多,拍摄结束,几个人奔赴公寓活动场地,于娜自然坐舍严的车走。
舍严的新车买来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坐,她坐后排,本来想跟舍严和施索聊天,但他们一直谈拍摄这类东西,她又插不上嘴,直到临近海滩,她才说:“对了,鱼妹他们答应接受采访了吗?”
施索回:“答应了。”
“你怎么劝的?”
施索说:“那还不简单,就跟她说,这种免费广告有助于提高知名度,她的直播会上热门的。”
于娜问:“另外两个呢?他们都不太好说话。”
施索反问:“你为什么答应接受采访?”
于娜说:“你提的,我当然答应啊。”
“还有呢?”
“还有?”
施索回头:“你们都是认真想找工作的人,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工作,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焦虑。上电视不是坏事,说不定益处多多,当然没必要拒绝。”
“哎……”于娜双手扒着前坐头枕,脸颊贴在手背上,看着副驾的施索说,“也对,你说得对。”
她坐驾驶座正后方,这一靠前,离舍严只剩椅子厚度这点距离,施索瞥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活动地点定在海边,艳阳高照倒还好,偏偏今天是阴天,早上起就没见太阳,海风呼呼吹不停,烧烤也暖不起来。
参加活动的十几人都冻得蹦跳取暖,爱德华本来想演示剪头发,一剪刀下去,碎发被风吹起糊他一脸。
爱找茬长得瘦小,站在风中东摇西晃地控诉:“谁定的海边,长没长脑子!”这次不算找茬。
李管家无奈,让大家收拾东西,改地点回公寓。
舍严放下摄像机,问施索:“冷不冷?”
“还好。”
鼻子都冻红了,舍严催她:“上车。”
回去的车上,大华也挤了过来,说:“等我们回去,康少爷总醒了吧?”
于娜道:“难说。”
康友宝拒绝参加这种低能活动,一直在公寓睡大觉,午饭前叫他没起,这会儿也不一定。
回到公寓一看,康友宝果然没起,于娜几人也不叫他,大家把烧烤器材搬上天台,活动继续。
两个住客把啤酒搬上来,说喝点酒好取暖,让他们尽情喝,啤酒管够。
鱼妹小声告诉施索:“他们现在做这款啤酒的代理。”
施索让舍严把那两人也拍下来。
今天的取材差不多了,施索才开始吃东西,她边喝酒边吃烧烤,边听平常不往来的几个住客吹牛聊天,过了会儿又参加众人的小游戏。
于娜提醒舍严:“施索姐是不是喝太多了?”
舍严一直在旁看着施索,他道:“没事。”
“还是让她少喝点吧。”
“不用。”
“万一一会儿吐了呢?”
有他。
施索本来就喜欢热闹,性格也好,混在人堆里如鱼得水,很快就跟几个之前不熟的住客交谈甚欢起来。
聊着天,啤酒空了,她顺手拿起一罐新的,拉了拉,没拉开易拉环。
她视线其实有点失焦了,手指都没抓准拉环,一直在边缘徘徊。
又试了试,依旧没成功。她手腕突然被人轻轻一握,施索转头。
舍严站在那,握住她手腕,问:“醉了?”
“没。”
舍严比手指:“这是几?”
施索没答。
舍严问:“几?”
施索说:“舍严。”
“嗯?”
“舍严。”
舍严放下手。
“这是舍严。”施索说。
“……你醉了。”
“没醉,”施索瞥了眼他放下的手,“刚是二。”
舍严顿了顿,见施索仍牢牢拿着啤酒罐不放,他松开她手腕,上移,轻轻覆住她手背。
施索盯着眼前的两只手。
舍严一手握着她,一手拉开拉环,“噗嗤”一声,气冒出来,他弯腰看着施索,低声道:“最后一罐。”
手背余温撤去,施索拿起啤酒,在嘴边停了一会儿,才昏头昏脑地仰头喝下。
她真没醉,只是酒精刺激多巴胺分泌,难免比平时兴奋一些,还有双眼视物有点模糊,但她意识清醒,她觉得自己没醉。
不过再喝下去,真要醉了,施索喝完小半罐,把啤酒放回桌上,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玩,她走向鱼妹,坐到了她边上,把腿缩起半躺下来。
鱼妹搬了张充气沙发上天台,一直在弄她的直播,这会儿直播尾声,她冲手机镜头挥挥手:“拜拜。”
施索稍稍凑近,看她的观看人数,只有几百。施索问:“你每天直播两场,平均收入能有多少?”
鱼妹说:“大概……十几块钱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