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懂。”
寇鹤烁是恨不得把道理掰碎了揉烂了喂到寇熇的心里去,他自己那时候多乱来都没觉得是个大事,没以后就没以后呗,家里有的可靠就行,可寇熇不行啊。
男孩儿女孩儿终究还是有分别的。
他犹犹豫豫还有话想说,倒是寇鹤煌率先出了屋子。
他是真的很忙,能跑这一趟都是因为有事的是寇熇,换做是他女朋友都换不到他大半夜跑这么一趟。
兄弟俩下山。
“死丫头,脾气那么爆,一点不能忍……”寇鹤烁下了山开骂。
真的要是他生的,也先打了再说,不然活活气死自己。
寇鹤煌唇角浅笑:“你去的那么及时啊。”
不是算计好的,老七哪里能就偏巧赶上小叔打寇熇呢。
寇鹤烁:“什么去的及时啊,她爸可能人在路上就给我来了电话,叫我去家里取东西,我去了就正好赶上他动手。”
寇银生恨不恨寇熇?
答案是一定的,打死的心也肯定是有,不过还是那句话,亲生的!
虎毒不食子啊。
那些年了,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寇熇挨那么多的打,可毕竟还好好活着这就是答案。
“我是没看出来你还有一颗那么细致的心,听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寇鹤烁骂了一声脏话,感动?
“我差点哭出来,这比我自己养个孩子还费事呢,老十那个性就得哄着来,你呛着最后说不定怎么样了……”
臭丫头,当你哥就是欠了你的。
就怕她走偏路,就怕她想不开,生女孩儿干嘛,小心翼翼的,还不如生个儿子天天打,打了也不会往心里去,他们就都是这样过来的。
亲情这个东西,就那么回事。
可真的看着寇熇支离破碎的,寇鹤烁做不到,那是家人,那是堂妹,那是亲妹!
寇熇和寇银生彻底干翻了,她不回家,寇银生也不找她,可总住在山上算是怎么回事,住一晚半晚还勉强,第二天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四个人大白天的不睡觉,跑到三中附近的一间房子里给收拾屋子。
几个大男人收拾一个屋子硬是搞的乱七八糟,一点方式方法都没有。
你拖完地,他又重新拖了一次。
擦玻璃的那个恨不得把玻璃都给砸碎了,擦的实在想打人,干脆找了保洁公司。
“你早干什么来的。”
寇鹤烁骂老五,这就是个废材,让他累半天,之前脑子扔卫生间去了?
收拾一天,屋子太旧了,怎么收拾也就那样。
三中附近出租的屋子也就那样,能放租出来的还能好到哪里去,墙壁上都是油烟,擦也擦不干净的,地面也没的瞧,屋子里的床让人瞧两眼就恨不得调头离开。
没有人会在这里有长久的打算,租房的都是陪孩子读书,读完就走,谁会把这里当做是家。
硬件只能换换换,换过以后瞧着倒勉强能入眼。
临时住的地方,不清楚能住多久,所以东西都是捡实用便宜的买,毕竟他们都是男的,活的也没那么精致,以前也是穷过的,觉得日子就那么回事,能过得去就好。
晚上接寇熇放学。
真真的就是三中门外的一道风景线了。
长相都是父母给的,寇家除了寇熇其他的人都是差不多,没有太好看的,当然也没有太难看的,一般人,可一般人架不住收拾自己,家里怎么样不管,但出了门还得像是个人儿,正年轻嘛对于自己的外表还是都挺在乎的。
寇熇一出校门,瞧见四个大哥门口门神一样的站着。
老五的脾气不太好,着面先指着寇熇鼻子把她骂了一通。
领着她回家,反正地方是给准备好了。
老五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罐啤酒,灌了两口,觉得不够凉。
一脚揣在茶几上,一边训斥寇熇。
“你看看自己有没有点读书的样子,一个女孩子成天破马张飞的,就你这样的白贴我我都不要,你爸就应该脱你一层皮,下次你就不敢什么话都说出口了,瞧不起谁呢,你有本事你自己闯。”
唧唧孬孬说了半天。
这房子是他给寇熇租的,可话一说出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别作了,好好念书行不行?”
再不行就只能嘴巴子教育了,不听话就打耳光,打聋了为止!
寇熇倒是不多话,从桌上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干掉,然后倒扣在桌子上。
寇鹤烁打圆场,说这都几点了,该忙的就去忙吧,让寇熇好好休息。
从寇熇家出来,哥几个在走廊说话,声音挺大的也不怕吵到别人,反正吵到吵醒了你们就重新睡呗,他们不管那么多。
“破地方。”
老五照着楼梯扶手踹了一脚。
他那一脚力气有点大,整个走廊都是回声。
霍奶奶是被走廊的声音给吵醒的,她原本就没睡就是眯一下。
老人家就是这样,起的早睡的晚,电视机开着开一丢丢的声音,然后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眯着,睡一下醒一下,霍忱还没回来,现在家里大多数就他们祖孙两个,霍放只有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才会回来蹭住,霍敏那死丫头她也懒得去管,死在外面才好呢,谁让她不听话,对她讲什么都没用。
嘴里念叨着:“都几点了。”
老太太下了地,贴着门板去听,听着好像是好几个男人在说话,她就没敢开门去训斥。
这楼以前还挺好的,现在租房子的人多了,就什么人都有。
霍忱背着书包慢吞吞进楼栋,寇老七正好从里面出来。
他瞥了一眼眼前的孩子,只消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破地方,推了得了。”
老五嘴里念念有词。
门口就是装垃圾的箱子,这个季节谁家能不吃点水果,果皮一扔天气又热,那个味道一发酵就没办法闻了。
一个垃圾箱还好说,那是整整一排六个,六个的威力不小。
住附近的居民通常都是不开正面的窗户,不然活生生能被那味道呛死。
老五是怎么都没瞧上这里,可这里离三中最近,去瞧了几个他耐性告捷,随便就定了一个。
和这附近不搭的是门口停了两辆车,霍忱觉得像是走出去那四个人的车,果然就是他们的,上了车人就走了。
他沿着楼梯上楼,楼道里感应灯也不太好用,有的亮有的不亮。
到了地方,开门进屋。
霍奶奶叨叨:“……这楼上好像又搬来新住户了,瞧着可不像是什么好人,刚才好几个男的从楼上下来……”
住的要是个男的,也不是好饼!
你想想,大晚上的吵吵嚷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住的要是个女人,那就有意思了,什么女的往家里带四个男的?
嘴上瞧不起,可还挺感兴趣,那人搬来她也没打过照面,就下午搬东西她听见楼上丁丁当当的,等人下来的时候瞧了两眼,可都是搬运工。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过两天兴许就瞧见了……”
霍忱轻声说。
“好的不好的,你不接触不就好了。”
干嘛对别人家的事儿这么感兴趣。
他就烦他奶这点,特别的八卦,和国际警察一样,谁家有点什么事儿她都要知道,完了回头就和楼上楼下的老太太叭叭叭,讲人家闲话。
霍奶奶不理孙子。
她就剩这么点乐趣了,就靠这个活着了。
就是好打听,就是对任何家的事情都感兴趣。
一大早四点霍奶奶就起来了,大开着房门到走廊扫地,视线不停扫着楼上。
这楼上要是有人下来,她也就瞧见了,她想看看上面住的是什么人物。
寇熇此时正睡的天昏地暗,屋子里黑漆漆的。
姓寇的可能都是那样,对环境不是太在乎,就在乎自己那一身,屋子里瞧着有点不太干净可寇熇也住了,反正不是她家,她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