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月!”
端著一口没动的鱼汤暗自想办法,面上却仍是轻松地和皇帝笑闹。
皇甫翰不知道公输月的心思,撑起精神勉强装出一副体力尚可的模样。
待到月白的影子消失在拐角,才脱力地瘫软在床。
口中味淡,吃什麽都如同嚼蜡。
难得月煮了鱼汤,千万讨好地端来给他,他却怎麽都不领情。
从小到大,他耍过多少赖?屈指便可数尽。他想在离开前好好耍耍赖,发发脾气。
不为天下,只为他皇甫翰自己。
仰面躺在床上,回想公输月的满脸无奈,痴痴地笑出声来。
殊不知,在他看不到的拐角背处,仍停驻著一抹月白。
倾尽天下116美强 帝王受
皇甫訾从边疆回来,带回了属於自己的东西。
才回了一趟王府便匆匆赶著进宫面圣。
到了宫门口,天色已经擦黑。
半月没见最宠他的皇帝哥哥,自然是想得紧,便也顾不上礼数,借著公输月所授的一身功夫避过侍卫跑到盘龙殿门口。
皇甫翰最怕苦辣的东西。因而打小便怕酒畏药。
小卓子端著盛药的碗站了许久,他也迟迟不愿伸手。
“皇上。”
小太监怯怯地唤了他一声。
“不喝药,病怎麽会好?”小卓子说的是实话却无疑是鼓起勇气去犯天家的大忌讳。
皇帝意外地没有怪罪,而是定定望了药碗一眼,心一横便伸手端住。
咬著牙往喉咙里灌。
因而和亲王爷赶到时便恰好看到他放下碗,脸色惨白。
“皇兄!”
熟悉的嗓音让他一下子缓不过神,只是下意识地撇头去看。
等不及他反应,紫色的影子便飞快掠到他面前。
“訾儿?”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人。太多熟悉的事物连接在一起,让他无法招架。
竟忘记还有訾儿这关要过。
“皇兄,你在做什麽?这是什麽!”
去了一趟边疆皇甫訾的声音低沈了些。
那张绝伦的脸也褪了几分稚气,更显得妖娆清媚。
只是……个性还是一样,对万事都要追根究底。
见皇甫翰不理他,便挥退了奴才,然後毫无规矩可言地纠缠。
“訾。”这样沈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试图转移话题:“这次去边疆可带回了洛将军?”
皇甫訾一愣,对於他和洛壮,皇甫翰一向反对。
这次他说什麽也要去边疆抓人,皇甫翰也只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突然主动问起来,看来,这事情一定不简单。
媚眼如丝,含著质疑,紧盯著脸色不善的皇甫翰,皇甫訾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让皇甫翰头疼。
“朕只是喝些补药,不会要向和亲王爷商量吧。”
“真的?”
“真的。”
皇甫訾更加怀疑了。信谁喝补药,也不信这个从小怕药的皇帝会喝补药。
他出门前便听顾太医说皇帝的脉象奇怪。
半年没见皇兄瘦了许多。不知道那病医好了没有。
打量著皇甫翰深不见底的眸子,皇甫訾知道从眼前这人身上什麽也问不出来。
“我把洛壮从边疆带回来了,皇兄你不会怪我吧。”聪明地换了个话题。
皇帝心事正重也不多想便点了点头。
皇甫訾轻勾嘴角,心里却疑虑更重。
半年未见的兄弟俩又一起谈了近来朝中的一些变化。
过了戌时,皇甫訾才以天晚为由,退出殿来。
一出盘龙殿便直奔药馆。
正碰上顾太医在馆里配药。
他这辈子都没像最近这麽倒霉过。
先是诊出皇帝患了寒寝,被迫缄口,再是被禁卫军首领逼著一语道破天机,现在……最得圣宠的和亲王爷刚从边疆回来,就气势汹汹地跑来问责他皇帝的病究竟是怎麽回事。
还威胁若不详陈就灭他九族
……
他一个小小的太医抵得过谁?
算了,皇帝吩咐若把此事外泄要摘他的脑袋,相比较起来,和亲王爷的这个更严重些。
说便说了,反正有了第一次还怕这个第二次不成?
太医战战兢兢地和盘托出,谁料闻言,小王爷的脸色更差。
“半年?你竟然咒皇兄!我杀了你!”
拔出腰间的软剑便要乱砍,却被一道无限风流的声音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