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语气不禁又傲慢了几分。
“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皇帝冷哼一声。众人避让著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杜子监顿时脊梁都凉了。定睛一看,可不是!那朝堂上的小祖宗,此刻英气勃发地站在人群之前。身後随著的是平远将军、兵部尚书、禁卫军正副首领!这哪是一位贵人!是一屋子的贵人!
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伤的该不会是圣上吧!
张了张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冷汗横流。“扑通”跪下。
萧泽平见状,三魂丢了七魄。也跟著他折下身子。
“江南让你们折腾得好啊!”皇帝站稳,嘴角噙著戏谑的笑意:“上街逛逛也能撞上萧家人,得罪了萧家,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这不,我竟也有幸受了‘牢狱之灾’。”斜眼睥著昔日的礼部尚书、现任的江南巡抚。皇帝的口气十分清淡。却听得堂上之人一阵恶寒。
“怎麽,见了故人,反倒没话说了。贵人?有你这个大贵人在这,我又怎敢造次!”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看著方才傲慢之人磕头如捣蒜,皇帝也不去扶,继续调笑著:“‘下官?’大宓可没这个福分。有你这麽个官。”
杜子监的心全凉了。惶恐地抬头仰望万金之人:“不知那混帐东西把哪位大人伤了?”
皇帝不回答只是一笑,掀了袖子露出一段受伤的胳膊来。
红痕入眼,杜子监头脑一昏,膝行数步,到皇甫翰面前惨叫著:“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萧泽平见他如此对眼前人的身份已是多有猜忌,听那一句“皇上”更是抖如筛糠,也爬到皇甫翰面前磕著头大喊饶命。
“不知者不罪。”皇甫翰冷著嗓子,终於拉下脸来:“伤朕的死。唆使人伤朕的,手剁下来喂狗。”想那一双手竟扣上月的下颚,剁了喂狗也算是便宜他了。
“谢皇上恩典!”萧泽平见自己还有希望,欢喜地磕头谢恩。对侍从使了个眼色。
管家便立刻被拖下去。不出一会儿,堂外便传出一阵惨叫。
一双鲜血淋漓的手,被呈上来。
那血肉模糊的场面,就是久经沙场的司马悦然也侧了身子不愿多瞅。
皇帝看了,连眼睛都没眨,反倒是一笑,看得人发冷:“丢去喂狗。”
那侍从知道眼前人身份高贵,不敢忤逆,立刻命人牵了条体壮的大黑狗。
倾尽天下60(美攻强受 帝王受)
皇帝眼看著那双手被啃得骨头都不剩,才面不改色地转过脸,笑吟吟地对著萧泽平道:“萧大人今个儿怎麽会想起去狱里?”
字画!
那副梦寐以求的《怨亭》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明晃晃地让他喘不过气。
大宓律法明指,收人贿赂、字画、古玩折合超过一千两的革职查办,若超过万两则抄家问斩……冷汗从宽广的额头上渗出。
前朝时的名画,起码值十万两以上……
求救似地望向司马悦然,却见那人青衫飘然却不愿再看他。
萧泽平心里还盘算著如何开罪。他不知道,那盛名远播的司马将军有句话常挂在口上:“对将死之人,不浪费眼神。”
“下官……下官听这几位大人说犬子扣了无辜,这才急忙亲自去放。”
“哦?朝中皆说萧丞相铁面无私。现在看来,萧大人倒也是通情达理,丝毫不徇私啊。不愧都是萧家人,一样的执法从严。”皇帝眼里含著笑,闲谈之中却说出一把刀来。
“下官不敢当。”他一心想著脱罪,加之对朝政虽有耳闻却实不熟悉。自然不知道皇帝所谓的“执法从严”是暗讽先帝时萧鸿章为了争权陷害公输家一事。
公输月只知是先帝下令抄的家,却不知先帝此举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因此对这话也是一知半解。
倒是皇帝散发著凌厉的俊颜,让他忍不住将之与余韵未退的潮红相比,一时间神游万里。
“皇上恕罪。”
就在萧泽平将将松一口气之时。
司马悦然突然折下身子。
“哦?爱卿救驾有功,何罪之有?”
“臣……”司马悦然一副为难的样子,许久才望了一眼萧泽平道:“臣救主心切,一时间竟忘了礼法……将……将珍藏的《怨亭》给了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