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异常的方丈凌平楚起了身,来到庭院,在亭中石椅上落座。
以往也有过类似戏码,这两位夫人根本就是戏精上身,打一巴掌,再赏一颗枣的戏码反反复复的来,好几次方丈凌平楚都被骗过,以至到后来屡见不鲜,但也无法。
这次他选择闭目养神,思考他脑海里那大千世界的无尽知识,等待百宝尊醒来。
凌应林转身去了百宝尊的房间。
毕方小威将勤勉正在做肉饼、烧麦当早餐的语船长,拉了出来。
“参见百宝尊。”两位夫人齐齐跪着,磕头磕得十分诚恳。
留下一脸懵逼,鼻尖上还沾着面粉的语船长向方丈凌平楚靠近:“方丈,她们这是……认错人了吧?我去喊百姐姐。”
不等方丈拉住她,语船长一溜烟跑了。
两位夫人面面相觑,只是跪得姿势更加笔直。
她们身后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内心大概有了谱。
“我这个病人,好不容易起得够早,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起得比我更早,你们这是……又来负荆请罪了?”来人是一名身穿深灰素色长袍,披着厚实披风,面色苍白也难掩其俊秀尊贵样貌的男子,只是他这一开口,形象立时尖酸刻薄了起来。
“二族长,我们这边位置还挺大,你要不要趁着热闹也一起啊?”如此大声说话的是昨天那声音清冷低沉的白月光景夫人。
苍白男子一时多眨了下眼,景夫人何时是如此嘲讽风格,但他还是先接了腔:“笑话。我恪尽职守,为凌家寻回最有希望的武学继承人。和你们这些天天拿鸡毛蒜皮事情叨扰方丈活佛凌平楚的妇孺能一样?今天得罪明天就向方丈请罪,然后所有人都知道请罪只是另一种得罪。
要我说,你们和我这个残疾不一样,与其如此浪费时间做戏,不如好好多去练武,带个像应林那样的人才出来,凌家可不得更加感谢二位夫人吗?”
“二族长你在绕口令吗?”红玫瑰吕夫人的声音倒显得柔和,“我怎么一个字都没听懂。”
“二族长好生的本事,应林那样的人才我们是找不来的了。只是眼瞅着,这应林好像不是那么感激二族长呢?人跑去了方丈的楚家不算,这回来也没见他去给您请个安的,只怕是……没惦记着您在心上。你这一大早眼巴巴跑来,就是为了他吧?”景夫人噼里啪啦说完,气都不带喘的。
二族长脸色立刻拉下,绿得发光,一时都忘了,景夫人何时一次性说过这么长的话。
景夫人可没歇着,她捋了捋跪皱了的衣裳,神情和面对语船长方向的恭敬完全不同,得意地嗤笑一声:“二族长说得也没错,我们二人是唯女子难养也,折腾得方丈凌平楚不得安生。但仔细回想,我们这一些没有意义的细碎折腾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吕夫人心有灵犀接着道:“是不是从有一个晚上,二族长同时找我们说了话之后?”
什么时候这两个女人居然通起了气?
二族长是所有族长中和方丈凌平楚血缘最近的表弟,甚至小的时候他还天天嚷着要跟表哥一样到九重寺山上去修炼。
不同于方丈凌平楚天生灵核满级,早产的二族长凌睿珏一生下来,便被断定为无灵力资质,且身带残缺,他的双腿一长一短,走得慢还看不出来,一走快了便是个瘸的,是以连凌家最基本的功法他也练不成。
无法保持平衡的人,无法修成任何一种武学。
但他双亲身份尊贵,加上苦心经营,是以仍旧继承了二族长的位置。
直到前一阵子,二族长凌睿珏才撕下他温和的面具,开始以如今这副刻薄而略显真实的嘴脸示人。
“你们为何如此,与我何干?可别屎盆子乱扣,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二族长深知自己做的事,挑拨离间,算不得大的罪过,证据就更是难说,只要抵死不认,没人动得了他。
二族长这时仿佛才看到方丈凌平楚:“给方丈请安。”
方丈凌平楚只是点了个头。
气氛陷入沉默。
只等待着打破沉默的那个人到头。
凌应林正在喊那个人起床。
百宝尊一向是勤勉自律,只是这太岁身子惫懒得很,于是她每天提前一个时辰休息,推迟一个时辰起身,这才不让这身子耽误他们计划的行程。
凌应林为难着不敢大声唤起她。
语船长一个招呼不打直接冲了进来:“百姐姐,你快起来,昨天那两位夫人现在这会儿就跪在了院子前,特别吓人。方丈一个人在那呢。”
百宝尊迷迷糊糊听明白了:“唔……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们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