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放下杯子,侧过身,是正经交谈的表现:“有什么想要交代我的吗,织田作?”
“你们两个人的事,当然轮不到我来交代,梅宫小姐你不要那么客气。”织田作摇了摇头,“只是,太宰那个人啊……看上去总是在运筹帷幄,但有时候,他其实只是个笨拙的孩子。”
“关于他和梅宫小姐的事,我稍微知道那么一点。因为太宰不止一次问过我,他那样做可以吗?是对的吗?他能不能用更激烈的手段,或者直接将你抢夺回来……啊,梅宫小姐不必这样看着我,太宰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也并非出卖,我永远不会对太宰做那样的事。但我要说的是,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那种痛苦挣扎的迷茫过程,才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织田作一口气说了很大一段话,这似乎早就存在于他的心底,时至今日,才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该倾诉的对象,说了出来。
“一开始我并不能真的分辨太宰的执念到底有多深,直到他反复多次、十分焦虑地寻求我的帮助。”织田作好像也不知道该举什么例子,他只能以最近距离的旁观者身份作出结语,“有关你的事,太宰每次都再三思考斟酌,或许他会做的不好,但他那时候,是真的认为那是最好的办法。”
不会让梅宫凛觉得恐惧而逃跑,又不至于让梅宫凛忽略他的存在的,最好的办法。
深知自己手段与普通人能做出来的有很大区别,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宰终于不敢断定之后就直接对梅宫凛做出应对之策,而是会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忧愁喃喃着询问织田作,他这样的方案,不会让人太过反感吗?
如果只是得到的方法,太宰早就可以掌握,可他越来越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他深刻意识到,这种不敢轻易触碰的感情已经抵达临界,他最终拿自己做了赌注。
是孤注一掷。
织田作并不推荐这种办法,太宰是他的朋友,这办法到底风险太大了。
幸好,结局是成功。
“很冒昧说了这些话,如果让你有任何的困扰,我可以补偿。”织田作最后说,“……很高兴能看到你们在一起。”
太宰端着一杯看上去就足够致死的饮料……不,那绝对不是“饮料”的领域,或许该直接归类为什么杀伤性武器比较好。
凛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宰兴奋不已的表情,果决地将织田作推出去“祭天”:“太宰,织田作刚才和我说了好多你的事,你们的朋友情太让我感动了,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先回报他才对吗?”
织田作:“???”
太宰:“咦?你们刚刚说到我了吗?说了什么?”
织田作急中生智:“说你上次给孩子们带了礼物的事,梅宫小姐被你的善良打动了。”
凛:“???”
不愧是太宰的朋友啊,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样么,看来你们聊的很愉快啊。”太宰高兴地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杯子,“为了庆祝你们聊得顺利,我们来试试我研究的新品吧!”
织田作和凛同时别开脸。
“织田作,你收养的那些孩子是不是离这里不远?”
“就在楼上,如果你想去,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十分感谢,我非常想去,立刻现在马上。”
“没有问题。”
太宰:“……喂。”
织田作和凛迅速地冲向了二楼楼梯口。
那杯饮料的最终去向不得而知,凛将带来的礼物分给那群孩子们,织田作要出去工作,凛和太宰便利离开了。
路上,凛顺嘴问了一句:“织田作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太宰:“目前在做辅助幼师,打算半年后正式转型成小说家。”
“啊。”
单纯从黑手党退役去做了辅助幼师这件事来看,真是值得感叹的一件事啊。
“织田作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
“当然了。”太宰与有荣焉地道,“我的凛也非常的善良可爱,要是听到我说织田作工作得不顺利,估计还想要帮织田作介绍工作吧。”
凛没否认,只说:“我现在比较想帮你介绍一份兼职。”
太宰:“诶?”
凛满脸凝重的看着他,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养你一辈子没有问题,但难保我那天不会对为我刷卡的男性动心,你要有危机意识啊。”
之前那顿饭确实是太宰结的账。
凛对太宰的赚钱能力真心不担心,正当渠道也不是能够阻拦的条件,但太宰这个人,最近不知道是口嗨习惯了还是怎么样,非常努力地在为他自己塑造一个“被包养”的形象——当时在餐厅里,有个标准富婆形象的女人还来询问凛,太宰到底要多少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