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臣妾在想……想麟儿……”硬生生压下即将出口的痛呼,苏婉婉咬唇。他经常这样,下手不知轻重,隔天她身上肯定又多几道痕迹。
“他?”杨恒毓皱眉,十分不愿她关注儿子多过他。当初分娩时,母子均危,可她却拼了命也要保住麟儿。
见他一脸不悦,苏婉婉心中冷然,只以为他讨厌麟儿,淡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功课没做好,四书没有背透,挨了太傅的板子。”她心中酸楚,告诫自己,当年他连弑子的话都说得出来,如今只是冷淡了些,应该是莫大的进步吧。
杨恒毓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又摸到了上面的旧伤。那是刀子割下的口子,再好的药也消不去的疤痕,触目惊心。
当年她姨娘过世后,她竟然一度想不开,以为世间再没有了依靠而自残,若不是他以骊麟为要胁,怕她就那般离开了他。
心中一痛,杨恒毓怜惜的亲吻着那道伤疤,但口中依旧冷淡道:“功课未完成就该罚。常言道‘慈母多败儿’,皇后若想骊麟以后能成大事,就莫要心软。”
“臣妾……明白……”知道他不喜爱儿子,苏婉婉没再说下去。
杨恒毓却停下所有动作瞪着她。她这个……这个笨女人!明明就知道近日来朝堂之上关于立太子的那些争执,如今又已谈到骊麟,为什么不知道灵活一点,问问他那件事?哪怕她就对他说一句好话,哄他开心,他愿意立马答应立骊麟为太子……
其实他也从未想过要别的女人的孩子。
但先是她的百般反抗惹恼了他,让他一时气昏了头纳妃入宫,后又因她以怀孕为藉口,拒绝他的求欢,让他愤而离去宠幸柳妃。哪知事有凑巧,只那一夜柳妃便怀有身孕。
那时他刚登基,地位不够稳定,柳妃之父柳清廷又是朝中砥柱。万不得已,他只能接受柳妃的孩子,并封她为贵妃。
当太后李氏死后,婉儿竟然以为唯一关心她的人逝去而割腕自戕,再次让他失去镇定,不但放出弑子之言,更是一连宠幸了好几名妃子。但气归气,他还是记得让那些女人服下避子汤。为了自己女儿的地位,柳清廷自是十分支持,让其他大臣不敢多言。
但如今他已稳掌大权,别说一个柳贵妃,就算是她要他把后宫清空,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她却一点不知珍惜,还拚命把他往别的女人那里推,让他怎么不气?
他承认,他确实过了一段花心的日子,毕竟那时血气方刚,年少轻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性已经逐渐定下来,而她也蜕变得越来越美,十分有韵味,让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只愿意让她上他的榻,生他的孩子。每每看到她那婀娜的身段就欲火焚身,恨不得天天爱着她,霸着她,却又得硬生生忍下。
哎,谁让他爱惨了她……
见他怒瞪自己,苏婉婉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说错什么,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两人对视着,彼此之间什么话都没有说,空气中的静默令人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杨恒毓才低头继续自己的“征服大业”。
“听说今日欧阳大人到访?”炽热的吻密密的落在胸口上,纤长的指来到她的肚脐,在她敏感的地方打转。
“是……”身子轻颤,她就知道什么都躲不过他。宫里面尽是他的人不说,暗处还藏了几个暗卫,似是要随时监控她。
但她心里还是好难过,那口气里有浓重的嘲讽。他果真不喜欢她,所以可以任意怀疑她与欧阳砚,肆意侮辱她的贞洁。
杨恒毓抬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欧阳大人有要事?”
“就只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苏婉婉斟酌用词。
杨恒毓不痛快,非常非常不痛快。
他知道欧阳砚是当年李太后亲自给苏婉婉选的夫婿,也知道欧阳砚温文尔雅,文武双全,更知道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若是说这两人没有感情,他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欧阳砚对苏婉婉的探视,慇勤到让他气恼。
欧阳砚是否喜欢她?她呢?对欧阳砚是什么看法?
心头窝着火,想起两人以前的婚约他就有种恐惧,生怕她被人抢走。更何况今夜暗卫转述的骊麟那一番话“儿臣不想像父皇一样!父皇只会坐在宫里,只会让母后伤心!”“等儿臣长大了,儿臣就带母后离开!”更是让他气恼不已。
她不快乐?她想离开他?他怎么允许?!
“皇上……”苏婉婉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他转过她的身子,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往后在朕的榻上不准想其他男人,就连麟儿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