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颖和拼命挣扎,池子里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头被蛮力摁着,冰冷的水从鼻子里、嘴巴里灌进来。
她被呛得直咳嗽,奋力扭着头:“咳咳咳……咳咳咳……姐……咳……”
水越放越满,骆青和越笑越大声,手背拔针的地上已经有血珠冒出来,她丝毫不知痛,用力把人往水里摁,她俯身,水溅她一脸,她抹了一把:“说话啊,清醒了吗?”
“清……”
一张嘴,水就喉咙里灌:“咳咳咳……”
水溢得地上到处都是,骆颖和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整个头都浸在水里,已经没有声音了。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
骆颖和的母亲徐韫慈冲了进来,见满地狼藉还有洗手池里的女儿,慌张大叫:“颖和!”
骆颖和听见声音,陡然挣扎着冒头:“妈……咳咳……救……”
骆青和慢条斯理地,又把她给按下去了。
徐韫慈眼都急红了:“青和,青和你快放开你妹妹。”见骆青和还没有松手,她跑过去拉扯,一开口就哭,“我求你了青和,她是你妹妹啊,你放过她,青和,二婶求你了。”
哼,懦弱无能的东西。
骆青和甩开徐韫慈的手,这才松开了骆颖和。
她立马从池子里抬头,喝了太多水,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剧烈地咳嗽。
骆青和拿了条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扔在地上,缓缓走上前。
骆颖和猛地往后退,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骆青和蹲下,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又捡起地上那条毛巾,盖在她脸上,重重地擦,轻声问她:“以后,还敢吗?”
骆颖和用力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张着嘴,大口呼吸:“不、不敢了。”
徐韫慈坐在一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骆青和松开手,站起来,俯视着地上的母女:“再有下次,我弄死你。”说完,她伸手抹了手背的血珠,出了卫生间。
等人走远了,骆颖和才没有再压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尖叫着喊骆青和的名字。
“小骆总。”
沈越在门口候着,见骆青和出来,立马递上了毯子。
她裹着毯子,往病房走。
身后咔嚓一声,在偷拍。
她回头看了沈越一眼,沈越会意,去追那偷拍的人。
二十多分钟后,沈越才回病房。
骆青和已经重新扎好了针,坐在病床上,开着笔记本在看邮件,没抬头,问了一句:“抓到了?”
沈越低头,回:“抓到了。”
她嘴角微微咧了一下,似笑非笑:“把他手给我打断了。”
沈越神色微变,片刻又恢复:“知道了。”
骆青和看着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脸上,冷白色:“昨晚的事,查到了吗?”
“秦世瑜还在警局,因为非法培育违禁植物,被拘留了,他的口供说花是被人偷走的,具体是谁还没有查到。”沈越停顿片刻,继续道,“至于二小姐发病是不是跟那束花有关,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人为,是谁呢?
骆青和瞳孔没动,盯着电脑一处,手指放在键盘上,修剪干净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思忖了会儿:“在楼上喷水的是谁?”
沈越摇头:“据江家的管家说,是、是,”他觉得是无稽之谈,说不出口。
骆青和抬头:“是谁?”
“是黑无常大人。”
她闻言,嗤笑了一声。
沈越事无巨细,又道:“人从江家楼顶不翼而飞了,江家也没有查出是谁,不过,江家管家说,楼顶那个人,眼睛是红色的。”
骆青和手上敲键盘的动作一顿:“红色?”
“是。”
她把电脑推开,往后靠,笑得眸光阴冷:“又是她啊。”
职业跑腿人,Z。
嘴角的笑渐渐收了,她五官硬朗,没化妆,寡淡而显得凶狠,拿了手机,她拨了个号:“张小姐。”
电话那边的女声轻柔:“你好,小骆总。”
骆青和不疾不徐,端起柜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有桩生意想跟你做,不知道张小姐有没有兴趣?”
“你说说看。”
上午九点,江织和周徐纺一起去了季非凡的诊所。
季非凡应该是刚起,一头黑白相间、根数不多的头发东倒西歪,没盖住光溜溜的‘地中海’,眯着睡眼看了看门口来的病人:“怎么又是你俩?”顺手就把东倒西歪的几根头发压下去,盖住发光的头顶。
如果不是头发太少,他也是个帅大叔。
周徐纺很懂礼貌,进门先问候:“季叔叔好。”
季非凡把俩人各打量了一番,打了个哈欠,没睡醒,眼角沁出了几滴生理泪水:“你俩谁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