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3给周徐纺的纸条还在?”
江织睡意很浓,声音都有气泡音了:“在。”
“别睡了,等我过去。”
他困得厉害,打了个哈欠:“我把钥匙放门口,自己开。”他要先睡。
乔南楚挂了电话,起身:“得走了。”
温白杨点点头:“等我一下。”
她跑去厨房,把冰箱里的小菜装好,装了一大袋子提出来:“你带回去吃。”把袋子递给他,她嘱咐,“吃不完要放冰箱里。”
乔南楚接过袋子:“锁好门,除了我,晚上别让人进来。”
“好。”
乔南楚叫了个代驾,去了青山公馆。
江织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下面,他直接开门进去了,屋里灯都没开,他开灯,去卧室,把被子掀了。
“江织。”
江织没反应。
“江织。”
趴着的一团动了动:“嗯……”
乔南楚拿了枕头,扔在他头上:“起来。”
江织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坐起来,顶着一头东倒西歪乱糟糟的雾霾蓝:“你就不能等早上?”
乔南楚:“不能。”
江织踹掉枕头,爬下床,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去了书房。0893留的那个纸条上面还有血,就一串数字。
江织窝在沙发里,懒得动:“有问题?”
乔南楚指给他看:“这个2,有没有可能是字母Z?”
他瞧了两眼:“不太像。”不过,“也可能是0893把Z看成了2。”
不排除这种可能。
乔南楚拿了支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字符,问江织:“如果是Z的话,这俩格式像不像?”
14Z083。
14Z096。
江织‘嗯’了声:“是什么?”
乔南楚手里拿着笔,转了两圈,笔尖一定,落在了纸上:“是我在警校的警号。”
窗外夜深,三两点星辰,一轮圆月。
独栋了别墅里,有猫叫声,回音绕着空荡静谧的房子,一声接一声。
“喵。”
“喵。”
楼梯的灯亮了,房子的主人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白色丝绸的睡衣贴服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她开了楼下的灯,去墙角把那叫唤不停的折耳猫拎出来:“叫什么,不睡觉吗?”
“喵。”
折耳猫又叫了一声,挣扎两下,掉在地上。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房子的主人先把猫抓起来,放在腿上,一只手接电话,另一只手放在猫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张总。”
她问:“办妥了?”
电话里的男人回答:“华军和洪三的妻儿都已经送走了。”
“在枪决之前,把人看好了。”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又拨了一个号。
“史密斯先生,”她说了一口很流利的英文,“你手里还有货吗?”
屋外,月色迷离,一缕淡白的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窗没有关严实,有细细的微风,卷起窗帘吹进来,帘上的流苏被撩起,缠在了客厅靠墙的柜子上,柜子上有一张照片,是一对年轻的男女,都穿着警服。
警服上的胸徽有些模糊,仔细瞧才能瞧清上面的字符:14Z096。
半个月前。
“内鬼抓到了?”
桌上的手提正开着视频,那边的人没有露面,只看得到一双修长的腿,还有脚下的白色棉拖。
哦,后面柜子上的照片也入了镜头,只是距离远,并不是很清楚。
“还没有。”华军坐在桌子前,有些迟疑,“有怀疑的对象。”
女人声音轻柔,语速缓慢:“解决掉。”
“还只是猜测,确定不了。”
她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对方天真了,反问道:“这种事还需要确定了再动手吗?”
错杀一千,也好过放掉一个,这是道上的规矩。
门突然被推开。
阿豪莽莽撞撞地冲进来:“华哥——”
华军回头,随后啪的一声和手提,当场冷了脸,骂骂咧咧道:“你他妈不知道敲门啊?”
阿豪不在意似的,挠挠头,嘿嘿笑着道歉:“对不起啊华哥。”
142096。
照片上的数字。
快近年底了,天气越发严寒,上周歌剧院里的首映礼被中途叫停了,冯导向策划公司提了要求,半个月内重办,越快越好。
“张总。”
秘书敲了门之后进来,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这是首映礼的策划方案。”
张子袭随手翻了两页,没有细看:“晚上给你答复。”她放下文件,拿了包起身。
秘书笑问:“要出门吗?”
“嗯,有同学会。”
同学会的地点选在了骆氏的酒店,离张子袭的公司不远,开车去只要十几分钟,只是这个点是下班高峰,停车位不好找,她绕了一圈才找到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