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杰没等他说完,一巴掌呼过去,怒吼:“什么人质,我们只运了香烟,什么都没干。”
葱头被打懵了。
熊杰没时间磨蹭:“把手机和人全部扔下去。”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枪,大吼,“都听见没有!”
船上十几人,参差不齐地回答:“听、听见了。”
“如果警方问起,就说香烟,明白了吗?”熊杰一把将套着林秋楠的那个麻袋拽过去,拉到最船头。
葱头听完,顿时醍醐灌顶。
周徐纺听见了子弹上膛,随后,嘭的一声,是水花溅起的声音。
林秋楠被扔下去了!
周徐纺不等别人来扔她,自己纵身一跳,跟着下去了。
“嘭!”
水花溅起了一米多高。
葱头等人:“……”这个人质送死还送得挺自觉。
岸上,重案组的人拿了喇叭在喊:“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
江织走过去,一脚把喇叭踢掉了,动了怒,漂亮的一双眼睛寒气逼人:“谁他妈让你们来的!”
拿喇叭的那个刑警连带着也被踹到了地上,顿时火气上头:“你谁呀!”
他不认得。
但王麟显认得,只是灯光有些暗,他不敢确定:“江少?”
帝都江家的小公子!
这祖宗怎么会在这?
江织已经没有耐心了,再问了一遍:“是谁让你们来的?”
王麟显越发搞不懂状况了:“我们重案组接到报案了。”陆家的案子,江家人为什么在这?
“谁报的案?”
王麟显这才注意到江织旁边还有个人,长相十分出色,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扣到了顶,看着就不想普通人。
王麟显打量完:“你是?”
他语气平平:“陆星澜。”
陆家的公子!
那个只知道睡觉从来不露面的陆家睡美人?
还以为会是个软娇的美人,可眼前这人气场了得,清贵严肃的样子一看就不好应付。一下来两位世家贵公子,王麟显有些头皮发麻:“是陆少你父亲报的案。”
江织立马看向陆星澜。
“王队,”重案组的同事说,“船上的人投降了。”
三分钟后,游轮靠了岸。
江织上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周徐纺,脸色冷得一塌糊涂,他从警方手里截了个人,问:“人质在哪?”
被质问的是葱头。
“什么人质?”他战战兢兢,像是被吓得不轻,说话也结巴哆嗦了,“我、我们船上只有两箱走私的香烟。”
江织抓住他的衣领,眼神如利刃,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你们撕票了?”
葱头大汗淋漓,连忙摇头。
王麟显也不敢劝,便上前问:“你们的头是谁?”
葱头这才发现,杰哥不在船上。
他跑了!
江织把人重重扔在地上,给乔南楚拨了个电话,他脸色发白,语速很快:“人在水里,安排人下去打捞。”
不一会儿,陆家安排的人也来了,一共几百人,在三号码头的附近水域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打捞到。
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江织没办法等了,走到船头要下水,赶来的乔南楚拉住了他:“别胡来,你下去就得淹死。”
他怕水的毛病还没好,根本游不了泳,
江织甩开他的手,完全不管不顾:“周徐纺还在里头。”人不在船上,一定在水里,可这么久都没上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行,他得下去找周徐纺。
乔南楚一把把他拽回来:“你冷静点!”
他冷静不下来。
一遇到周徐纺的事,他就会乱,会怕。
乔南楚按着他的肩,问了他两个问题:“你下去有什么用?”
他下去,是送死。
但如果周徐纺上不来了,送死他也要去。
第二个问题,乔南楚问:“你信不信周徐纺?”
他沉默了。
“他是职业跑腿人,有多少能耐你还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是关心则乱。
江织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他转头看陆星澜,目光阴沉:“陆星澜。”他
陆星澜起头,眼底像海,静谧而深沉。
“为什么报警?”江织质问。
陆星澜答不上来,便拨了个电话,开了免提:“爸,你报警了吗?”
陆景松回答:“没有。”
陆星澜挂掉手机,眼底同样是翻涌着的波澜:“不是我们陆家。”
王麟显很诧异:“是你们陆家报的案,还告诉我们在三号码头,不然我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陆星澜一言不发。
江织上前,动作极快,拔了王麟显腰间的枪,指向陆星澜。
咔哒——
子弹上了膛。
王麟显大叫:“江少!”完了完了,要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