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停下来的,可身体却已经先一步沦陷。
除了僵持住抵着段牧之的姿势,池念没有多余的力气能从他怀里离开。
她闭了闭眼,努力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们、我们还差一点、不能……”
“差什么?”池念说不行,尽管不愿,段牧之还是停了下来。
但他的唇没有完全离开,隔着一点微小的距离,似有若无地在池念皮肤上来回探索,暗哑的嗓音和隐隐的麻痒一并让池念忍不住细细颤抖。
池念费力留住的意识又差一点在他这样的动作下消散,她不得不重新将这些意识找回来,然后一点点拼凑。
段牧之也并不催她,他耐心地等,慢慢地诱。
等神识终于变得清醒一些,她咬了咬唇,轻声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哪样?”段牧之挑眉。
“就是、就是……”池念说不出口。
“就是?”段牧之轻笑,飞快地在她唇边轻啄一下,“是这样么?”
他突然袭击,池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着他,“你……?!”
段牧之眸中含笑,像只狡黠的狐狸,“是不是?”
“是!”池念羞恼,却动弹不了。
她被人困在怀中,怕惹他生气,只得小心地斟酌词句,“我觉得我们之间,差一个正式的,明确的,那个什么……”
她前半句倒是说得清晰且流畅,可后半句却直接怂得不敢说出口。
“差什么?”
往常她这样羞涩,段牧之会觉得可爱,但现在他却只觉急切。
那个什么?
哪个什么?
她不说清楚,他只能靠猜。
差一个正式的,明确的,可以光明正大亲吻她的……这是哪一件东西,还是某一个环节?
段牧之眉心微蹙,在脑中滤过一遍这段时间来发生的细节。
到底是少了什么?
他想不出。
‘派我去啊?不是,你把我派出去算怎么回事?!你自己怎么不去跟她表白?’
表白?
是这个么?
池念喜欢上了段牧之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或者说,她已经对他念念不忘了许久。
她足够确定自己的心意,但她确定不了段牧之。
他虽然对她温柔,给她体贴,甚至已经与她发生了亲吻,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得到绝对的安全感。
周末那天,她和陶乐商量了许久。
她能感受到段牧之对她的好感,可这些太过强烈的好感来得实在太快,反而让池念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段牧之这个人,他拥有一切优秀男人应该具备的品质,但池念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她担心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建立在毫无基础的新鲜感上,等新鲜感过去,等基础消散,那她要怎么呢?
池念是个传统保守的个性,亦是专一到有些执拗的人。
她害怕,害怕在她投入了自己全部身心的时候,他会突然抽身离开。
那样她会受不了。
她和陶乐说了她的担忧,陶乐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了解池念的个性,也直觉段牧之并不是那样的人,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段牧之实在出现得太巧,手段又太高明,这让陶乐不得不为池念想一想,在不远的将来,她担心的事情发生的几率究竟有多大。
他告诉池念,在段牧之没有对她做出正式的表白和承诺之前,不要再让他靠近。
池念照做了。
她躲着段牧之,却躲不了自己已经沦陷的心。
看见他因她的逃避而黯淡的眼神,池念甚至会觉得心痛。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太害怕一切都是自己会错了意,害怕他对她的感情只是过眼云烟,害怕他并不能在她的生命中停留。
客厅里良久无人说话,池念原本疯狂跳动的心脏已经渐渐平复下来,脸上的热度也在慢慢消退。
她想,他这样不说话,大约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果然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垂下眼帘,池念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已经恢复了力气,而且他也并没有太用力的禁锢她。
她立时便想起身,然后严厉地警告他以后不能再做这样过分的事情,接着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是哭是笑,就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池念想着,刚刚动了动身子,腰侧便被人掐住。
下颌被捏住,池念被迫着回过头,撞进了段牧之深沉又严肃的双眸中。
他像是完全看穿了她的内心,眼里有受伤,难过,委屈,这些情绪一一闪过,最终定格成了温柔。
“池念,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花花公子,也不是会随意玩弄别人=初~雪~独~家~整~理=感情的人渣。我只有一颗心,这颗心只动过一次,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