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们都站一边去,不许动!”
到底太尉府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下人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只知道,从这一刻起,曾经威风凛凛的太尉府,一定都完了。
柳斐然走到一名在瑟瑟发抖的婢女跟前,声音温和地问道:“你们的祠堂在哪?”
那婢女不知道为什么柳斐然会问祠堂的位置,但是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死掉的她,还是颤抖着手指了一个方向。柳斐然便回头对旁边一队人马说道:“你们跟本官来。”
“是。”
问祠堂位置,当然是因为祠堂暗室里的那些东西了。据江自流所说,不完全统计之下也是那几千万两,这对于亏空的国库而言,简直是来了一场及时雨。
柳斐然和初玉尘一同去到祠堂,祠堂门上的锁被一刀砍断开来,然后两人便领头进去了。祠堂里摆着张震丘祖先的牌位,可是张震丘是德鲁王爷的儿子,那么这些所谓的先祖牌位,恐怕都是假的了。
祠堂里的蜡烛还在燃烧着,香炉里也有香烛,倒是看不出问题来。柳斐然却上前拧动了烛台,牌位位置果然如江自流所说的那般移动露出一条暗道来。
一路走进去,来到了密室跟前,遍地的金银珠宝,实在是太多了,柳斐然是有所估算,可是见着的瞬间,还是倒吸了一口气。
这还不包含玉室里面的那些玉石,要是囊括那些的话,恐怕价值不仅仅是几千万了!张震丘何其贪心,居然收拢了这么多的财物!
后面跟来的士兵也都看呆了,一个两个都傻愣愣地看着。柳斐然率先回过神来,回头果真是看到了士兵们眼中的贪婪,便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顿时把所有人的理智都拉回来了。他们吞咽了一下,虽然收敛了贪婪之意,但还是给压制住了。
柳斐然带着初玉尘往放了圣旨那方向的密室走去,却在进去之前,回头说了一句,“要适可而止,不要忘了你们的兄弟。”
他们脸色大喜,“谢大人!”
这本就是抄家时候不成文的规矩,抄出来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入到抄家的士兵手中。他们大步向前挑了一些东西放进怀里,喜逐颜开。
初玉尘不明白柳斐然为什么要纵容他们这样,忍不住低声问道:“姐姐,这”
柳斐然摸了摸初玉尘的头,同样低声回答,“殿下,水清无鱼,抄出来的东西和给他们的东西相比,不值一提,又何必太过于拘谨?权当是辛苦费罢了。”
“水清无鱼么”初玉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密室里那两个箱子都在,看来当初张震丘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却也没敢擅自搬动这些东西。毕竟一旦流露出去,一个不慎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柳斐然拿出了箱子里的那个圣旨,见着属于元国曾经的印玺,忍不住吐了一口气出来。恐怕谁也没有想到,张震丘竟然不是璟国人吧?
祠堂里的东西自有士兵搬出去。柳斐然拿到了圣旨,便和初玉尘一同出去了。这一次,她们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内书房跟前。
由于没有办法逃离,张震丘那几个子女没有办法,也都全部都聚拢在了内书房前,站在了张震丘身后。
和前院那些下人相比,他们一家子显得平静从容得多。张震丘在前,几个儿女在后,全都挺直腰杆,静静地看着柳斐然和初玉尘二人走了进来。
张震丘见着这绯色官袍加身的柳斐然从容走过来,眼睛也不禁眯了起来,倒是又露出了笑容来,只不过话里才露出了森然的杀意,“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助田中玉一臂之力。”
“若有早知,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柳斐然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是充满了温和,在张震丘一众儿女要杀人的目光之中,从容地行礼,“见过太尉。”
“柳大人快快请起,老夫担不起柳大人的礼数。”张震丘嘴里客气着,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想来我那女婿,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柳大人吧?不然柳大人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提及到江自流,自然也会想到张歆。柳斐然也是对张歆有着歉意,故而并不愿意提及,只微微一笑,“太尉担得起。”
张震丘冷笑一声,“说起来,老夫倒是好奇,我那女婿何时与柳大人勾结在一起的?是在成为我女婿之前,还是之后的事情?若是之前,老夫倒是要说一句,柳大人好手段,老夫佩服不已。”
张歆听得一颗心直直往下沉,感觉心中有着什么东西崩塌了,忍不住尖叫道:“爹!你在说什么?什么勾结?!”
张震丘死死地盯着柳斐然,一字一句地说道:“傻女儿,江自流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是内贼,是奸细,是柳大人的人,是掰倒我们太尉府的重要棋子!是造成我们全家即将身首异处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