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红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做成红花饼保存,只需用青蒿盖上一夜后捏成饼阴干就行了,随取随用,十分方便,隋唐时期就是通过这种方法运输到日本。
可是令人心痛的是,林胭去过日本专门学习过红花染色,发现他们极其珍视,但话里话外就是一副他们才是这红花的发扬者,而本国却并不怎么看重,实在是有心痛心疾首啊!
当然红花的妙用还不止这些,它还可以拿来做胭脂,涂出的颜色十分好看。
又忙活了许久,幸好今日天气晴朗,这布没多久就干了。林胭取下布,看着这如火焰、如血液的绚丽红色,心中激荡不已。
林二叔见林胭手中拿着包着的布匹走了进来,有些不可置信道:“这、这是成了?”
“没错!”林胭颇为得意的掀开布匹,在场的女性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被这绚丽夺目的红美得愣了神。
林爷爷也是激动道:“不成想这花竟然是染成红色的,明明是朵黄花!”
林二叔也道:“怪不得叫红蓝草!”
林胭见他们都拐到名字上去了,不由好笑,又道:“有了这花,天底下的女人都要记住咱们家了。”
林母嗔道:“又胡说!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大!”
“娘~我哪有胡说,您自己想想,天底下的女子嫁人谁不要红衣,如今还有谁家比我们家的红还正呢?”林胭不服气道。
林爷爷若有所思,林母也恍然大悟:“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林爷爷也跟腔:“不错,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又笑呵了一会儿,林胭才提醒道:“二叔带回来的种子就要赶紧种下了,不然明年恐怕赶不及,这红花所剩不多,爷爷,我想着祁县令一家对我们多有照顾,尤其是祁姐姐明年就要大婚了,不如拿剩下的红花染了布送与她。”
一旁的林二叔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要说话,被许容娘拉住了。林胭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又继续道:“当然咱们自家人也得留着些。”至于这个自家人指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二叔听罢,笑开了花,朝着林胭偷偷比了个手势,林胭实在是没眼看他。
其实大家都知道许容娘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未来二婶娘了,许容娘长相清秀,人又能干,性格温柔,再没有不好的了,若不是家境突变,恐怕还轮不到林二叔呢。
林奶奶也很满意,准备将这二人定下来,过些日子就找许容娘谈谈。
至于这红花种子种哪,县城是没有地方的,只能种在老宅,林爷爷这一脉搬出上林村已经很多年了,老宅一直托林胭叔祖代为照管,老叔祖是林爷爷的亲叔叔,如今是上林村林家的族长,两家一直还有走动。
“老二,明个儿你就带着种子去老宅那边跑一趟,正好也带些礼给老叔祖,也是有些时候没没去探望了。”林爷爷吩咐道。
“知道了爹”林二叔十分听话。
一旁的林胭也道:“爷爷,我也想去看看。”林清也要跟着,正好明日学堂夫子有事放假,林爷爷干脆手一挥:“都去都去,一晃你们也这么大了,你们叔祖恐怕都要不认得你们了。”
第九章
上林村就在清河县周边,隔得并不远。林家一行人坐着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一路上不断有人向林二叔打着招呼,显然是还记得他。
马车停在一座青砖做的农家大院,屋里人听到了响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在门口探着头瞧,看到了林二叔,一边冲里跑,一边大声喊着“爹!”。
不一会儿,一位青壮男子就出来了,一看到林二叔,眼睛都亮了:“桥弟!真的是你啊!好小子,还舍得回来!”边说边大力拍着林二叔的肩,“不错,长壮实了!”
林胭和林清两人也下了马车,叫了声“大堂叔。”
“胭儿和清儿都这么大了,好好好,快进屋,你们叔祖正在家中,还经常念叨你们呢。”林枫将人领进大堂,又打发林涛,也就是那小娃娃去请老叔祖。
几人坐下,就开始了寒暄。林枫感慨道:“这一晃都多少年没见了,你小子可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堂伯可就要去逮你了。”
林二叔低下了头,也很是愧疚:“是我不孝,让我爹娘在家担心。”
“哼!知道自己不孝就好!”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传来,几人抬头看,原来是林涛掺着老叔祖走了进来。
林老叔祖已经头发花白,虽然杵着根拐杖,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矍铄,待走到了林桥面前,推开了林涛的手,抡起拐杖就要打。
林胭和林清一惊,“叔祖爷爷!”,林二叔却不躲不避,任由那拐杖打在身上,只是那架势看着凶狠,落在身上却并不疼,林二叔越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