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重要的是,池京禧若是给人安排进去了,估计一年半载出不来。
闻砚桐了然,难怪这老鸨哭天抢地这般惨烈,想来是怕极了进牢房。她见这老鸨六神无主的求来求去,便故意清了清嗓子在边上提醒。
那老鸨脑子通透得很,立即明白闻砚桐才是祸灾的源头,就忙去求她,“这位公子,你先前要的东西我都给你,烦请你帮我给小侯爷求个情。”
闻砚桐心中一喜,便又转头对池京禧小声道,“小侯爷,这人说要把东西给我了,不如把先把东西拿下来再送去官府吧。”
牧杨再旁边听到后十分惊诧,不由叹道,“你这人可真损。”
闻砚桐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怎么了?我又没答应她向小侯爷求情,她这般欺负人,合该给送去好好查办。”
池京禧颔首,“把东西拿出来。”
老鸨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银票,然后统统递给了侍卫,“都给您。”
侍卫把银票递上来,闻砚桐给接下了,一张一张的翻看,最后在一众银票中找出来一张右下角印着“吴氏存银”的银票。
她反反复复翻了几遍,就只有这一张,便扬给老鸨看,“是不是这张?”
老鸨细细看了下,“不错不错,正是吴氏的银票!”
闻砚桐咬着牙恨声道,“好你个吴玉田,果然是你!”
池京禧见她找出来了银票,便道,“押走。”
老鸨一下子傻眼了,挣扎着喊道,“等等!不是说要替我求情的吗?!我都已经把东西给你了!”
闻砚桐装作无奈的耸肩,“我已经给你求过情了呀,但是小侯爷铁面无私,不接受我的求情,你安心去吧。”
老鸨被拖下去之后,琴墨楼里的姑娘都躲在门里面不敢再出来,闻砚桐见东西都已拿到手,也没必要再进去,便转头对池京禧道谢,“今夜多谢小侯爷施以援手,砚桐感激不尽。”
池京禧便道,“如何报答?”
闻砚桐迷茫的看着他,“报、报答?要不……我请你们吃顿饭?”
本是抱着试探的心里问的,按照以往池京禧的脾性,自然是一口回绝了。
但没想到他却应了,“可以。”
这还是那个见到她就把眉毛拧成一条,恨不得把绕着路走的池京禧吗??
闻砚桐心中讶异,但面上不敢显露,只道,“那小侯爷想去什么地方吃?”
“去朔月酒楼。”池京禧道,“就在前面。”
牧杨很快的接话,“这不大好吧……”
闻砚桐望向他,“怎么了?如何不好?”
牧杨笑了一下,看了看池京禧,见池京禧半点反应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地方费银子,我怕你身上带的不太够。”
闻砚桐嗨了一声,扬起手中大把的银票,“甭担心,就算是四个你今日也能喂得饱饱的。”
存在感极低的傅子献便道,“确实不大好吧……如若误了时辰,回去的时候书院闭门了怎么办?”
他刚说完,池京禧淡然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好似带着压迫力,警告他别坏自己的事。傅子献当即闭嘴了,缩了缩脖子,没再说什么。
闻砚桐倒是认真考虑了下,“确实,要不还是改日吧,反正明日休沐,明日也行的。”
“就今日。吃完后我派人给你送回去,不会被关在门外的。”权势滔天的池京禧如是说道。
既然他这般坚持,闻砚桐也不好再拒,便应了,“行啊,咱们一起去吧。”
傅子献道,“那我、我就先回府了……”
“别呀,闻砚桐都去了,你也一起吧。”牧杨道,“人多热闹。”
傅子献道,“我不能归家太晚,否则父亲会责怪。”
这是借口。闻砚桐一听就听出来了,傅丞相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责怪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归家晚的事,不过倒是后院的姨娘或者是兄弟姐妹会嘲讽个几句。
不过傅子献摆明了不想去,闻砚桐也不好强求,正要帮他说两句,却听池京禧道,“一起去。”
闻砚桐有些惊悚的看了池京禧一眼,顿时有些后悔答应他去朔月酒楼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池京禧肯定憋着什么点子,难怪牧杨方才听见说要去朔月酒楼时,神色有些怪异呢。
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闻砚桐不可能再翻脸说不去,且以池京禧的性子,就算她不去,也会被人架着去。他娘的不知不觉竟落到了池京禧的陷阱里!
傅子献听到池京禧开口之后,就不敢再说要回家,只好跟在后面一同往朔月酒楼去。
闻砚桐默默把银票折起来揣在怀中,两手往袖子里一抄,缩着脖子跟在两人后面。
朔月酒楼与琴墨楼隔得并不远,就在斜对面,走几步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