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大都是久经官场的人物,自然听懂了燕临渊的话,这是在提前替敏娴郡主找借口。
哪怕最后差强人意,也不至于十分难看。
“安公公,你带人前去将敏娴郡主的画作呈给大家看看。”
燕临渊给了个眼神,示意一旁的安公公。
安公公忙带着手低下的小公公下去,然后先朝柳絮抚了抚身,而后挥手让他们小心扶起画作。
安公公等人先是呈给高座上的燕临渊和皇后等人瞧了瞧,燕临渊眼中闪过丝诧异,一旁的皇后也不知名的颔着首。
过了片刻便听到燕临渊中气十足的声音,“好好好,都说画似其人,敏娴的画同敏娴相似,充斥着浩然之气。”
柳絮微微福身道谢:“陛下谬赞。”
底下的人霎时哄闹着,纷纷扬起脑袋等着观望。
端坐在席位上的昭阳郡主面色微冷,微眯着眼神看向柳絮。
安公公等人将画作展开公布在众人面前,入目之处先是气势磅礴的大好河山,河山之下是穿着戎装的将士,他们骑着骏马手持长矛,高举着燕国旗帜。
整幅画所用笔墨不多,就连将士们的身影也不过是寥寥几笔,但就是这么寥寥几笔,将将士们获胜时的喜悦自豪尽数画了出来。
那一刻,众人目光凝凝的看向凯旋而归的将士,是他们不顾自己的性命,换来了上京的平和安宁。
柳絮则目光灼灼的看向孟彦非,她又想起了他出征的那天,他身着戎装骑着壮硕的战马。
这副场景她在守墓期间时常梦到,而现在,他依旧穿着戎装,不过却不似梦境中那般一触即散,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面前。
凯旋而归的将士们看到这副图顿时热血沸腾,面红耳赤的看着台上的燕临渊。
其中有些人没绷住一下子哭了出来,似乎想到了那面朝黄土的边关生活。
但现在他们凯旋,所有的汗水和付出都有了回报。
他们是英雄。
“我们是燕国子民,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
不知道是谁带着哭腔的喊了这么一声,霎时不少真性情的将士跟着重复这句话。
“我们是燕国子民!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是燕国子民!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
“……”
孟彦非适时出声打断了这些慷慨激昂的呼喊声:“都给我住口!宴席之上,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很大很浑厚,但这是柳絮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腔调,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可她目光所及,尽是他。
他,也是个英雄。
“哈哈哈,孟将军不必动怒。”燕临渊爽朗大笑,径直的站起身来,看着众将士说道。
“朕知道,你们远赴边关,吃尽了苦头,有的将士甚至付出了生命!
这一切,朕看在眼里,在座的各位大臣也看在眼里,整个燕国的子民都看在眼里!
你们的父母,亲人,他们以你们为荣!”
整场宴会皆因柳絮的这一副画牵引,变得慷慨激昂。
燕临渊大喜,大手一挥,大赏柳絮。
柳絮俯身谢礼。
这场宴会柳絮出尽了风头,同时也在一众名媛望族中留下了印象。
自那场宴会过后,柳絮便没有在参加其他活动。
而是整日呆在孟府内修身养性。
“小姐,你都在宅子内呆了好些日子了,可要出去逛逛?”小喜一边替柳絮梳头一边询问她。
自上次宫宴以来,小姐已经很久未曾踏出院子了,就算了踏出也是去向老爷夫人请安。
期间,薛青云来过几次,但没有见到孟彦非就又走了。
“少夫人,表小姐到了。”
就在这时,一小厮步履轻快的走到她庭院内,朝她汇报。
她听到这话笑意盈盈的同小喜说道:“快替我梳发髻吧,夙玉来了。”
她刚梳好发髻,秦夙玉就找来了。
一来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她,然后欣喜的拉着她的手,“表嫂……都这么久了,你都不曾找过夙玉。”
柳絮抿唇笑了笑,“今日不是特意去差人唤你前来,好了,表嫂错了。”
柳絮是真心喜欢秦夙玉这个表妹,和云瑟瑟相似,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相处久了,会觉得他们和其他高门女不同,至少不会和她玩那些花花肠子。
“表嫂,你今日唤我过来有何要事?”秦夙玉抿唇一笑算是原谅柳絮了,反倒是十分好奇表嫂为何会唤她过来。
柳絮拉着她坐下,然后让小喜去沏了壶茶,顺便给她倒了一杯。
“夙玉,我听闻你会骑术。”
“嗯,夙玉会一点。”
秦夙玉淡淡点头,这骑御之术她曾学过一点,虽不是很精通倒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