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梓汐的手心紧紧的握着,很用力。贺衍晟轻握手掌,指甲透过血肉的挣扎明明该很痛,偏偏她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
贺衍晟强行将自己的手掌塞进钟梓汐的手心里,惟恐她的强行用力伤到了自己。
钟梓汐反手甩开贺衍晟的手,倔强的抬头。
“贺衍晟,你别恶心我好吗?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我妈呢?”
“梓梓,你冷静一点,别这样好不好?”他轻微的乞求着,无力感席卷心头。
“不好,不好,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呢?你说话呀!”她冷嗤着他,不肯配合的摇头。
“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对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妈妈去顶罪,我和我妈早就和徐家没有关系了他们不清楚你不知道吗?就算现在徐氏再出什么事情,担责任的也是他徐白杭,能和我妈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
钟梓汐不断的推开他的桎梏,现在每动一下,胃里翻滚着的那股恶心感不间断地翻涌着。
她冷笑数声,说出的话如利刃般“你真让我恶心,特别恶心。”
她甩开他的手,抬手趴了趴自己的头发。
“贺衍晟你明明告诉过我你说只要是我想要的,时光都会替你告诉我答案?”
经营的泪珠顺着眼眶,落下。一颗
颗,都无比硕大。
“你说过只要我有需要你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任何时候绝不背弃?”
“你说那间教室里有我的青春也有你的;你说我的身后是我的教授也是你的老师;你说你的身后是我的学长学姐也是你的学弟学妹;你说你永远也不会消失,会随叫随到;你还说我缺失过的你都会给我,让我不用羡慕任何人,对吗?”
如今的承诺,听来都格外刺耳。
“还有今天早上你说此生只想要我在你身旁,吞山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期山赶海踏雪径也未曾绝望。贺衍晟这些你都还记得吗?那些像极了誓言的永远,你看可真短,短到我都开始相信你却不肯骗了?”
“你既然娶了我,为什么不保护我的家人?那是我妈妈呀,你该知道的,她对我有多么的重要。”
钟梓汐平静的问着,平静冷血的质问着。
冷漠到近乎漠然的她,每一个表情都像一把刀子直插心口。
贺衍晟倒情愿她和他争吵,情愿至少那样的钟梓汐是鲜活的。
心这个东西是伤不起的,一旦伤了再想愈合就太难。未来漫长的人生里,他注定不可能和她做陌生人。
可现在,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贺衍晟的思考落在钟梓汐的眼中像是沉默,更像是一份默认的心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就是我太天真贺衍晟你觉得钟氏早已不存在了是吗?现在的徐氏是他徐白杭一个人做主!他答应你什么?给你股份?和你合作?还是什么龌龊的交易?”
“梓梓,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贺衍晟缓缓起身,他斜靠在墙边。面庞的愠怒、眼底的猩红、周身的冷意、在无形中传递着愤怒。
“是,贺衍晟我就是这么想你的,我情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
钟梓汐奋力起身,房间的洋桔梗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只是现在看来实在是刺眼极了,她捧起花瓶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如他们的感情。
冰冷的话语,残忍的刺痛,覆水难收这句话是正确的。伤害的闸门一旦开启,带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与彼此的折磨。
气极反笑的他很轻的捏了捏自己的戒指,这个圈不仅仅是一个定情信物。更是圈定夫妻彼此相互守候,共度难关的一个鉴证。
他压了压自己心中的烦躁,淡淡开腔。
“钟梓汐,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收回去。”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其间威胁的意味倒是十分明显。
夫妻之间和颜悦色的玩笑,一切都是情趣。一旦风向不对,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是致命的伤。
“贺衍晟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可以要挟我吗?利用这种东西只有一次
,用完了信任将不复存在。我凭什么要收回来,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那是我这辈子的耻。”
那句“辱”字还未出口,身形被挟持住的同时,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全身。
只是此时的贺衍晟毫无温情而言,他就像一头不断索取的野兽,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扩张性。
反复研磨、探索、宣泄,钟梓汐不断地推搡着他。一个非要用一个吻去验证感情,一个极力抗拒用身体的接触去证明本不该存在的感情。
唇上的吃痛叫彼此都格外的清醒,一股淡淡的血腥冲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