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怀里的那个孩子是谁?”徐紫曦问的没有一丝铺垫,坦然的看着徐白杭。
她想知道她的父亲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会如何解释一个陌生女子以及那女子怀里本不该存在的孩子。
十三岁的徐紫曦是温柔的亦是尖锐
的,她的温柔像太阳和照着所有温情的事物,她的尖锐像刺猬攻击着所有残忍的事物。
看似矛盾又尖锐的感觉,在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却没有丝毫违和。
徐白杭能感受的到女儿依旧是相同的,只是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在不断慢慢流逝,比如,温情。比如,亲昵。
“小曦,你相信爸爸是爱你的吗?”他的倔强让他只想确认这个问题,至少夫妻一场有遗憾,对这个女儿他不想再永久地遗憾。
“徐先生,我想请你直白一点正视我的问题。”徐紫曦浅薄的反问,对于徐白杭的问题她并不想正视。
“你,你叫我什,什么?”徐白杭难以置信的看着徐紫曦,她眼底的冷漠与伤害如一把利器,深深地搅绕着徐白杭的心口。
“徐先生,请正视回答我的问题。”徐紫曦的骄傲和韧性是徐白杭一手培养的,这姑娘不脱离带水的洒脱一直以来都是他最欣赏的地方,可有一天这份洒脱中的冷漠面向的是自己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刺痛。
“他,是你弟弟。”徐白杭嘴唇微张,想了半天,似乎是在找一个说法,又像是试图让自己肯定这个说法一样。
“哦!弟弟?徐先生我记得徐紫曦是独生子女,徐白杭和钟毓只有一个独生女她并没有所谓的弟弟,那么请问他是谁?”
十三岁的年纪,饶是再坚强眼底的猩红和颤抖的怯弱,终归展示了一个女孩从天真无忧到成熟稳重的无奈。
这一天的徐紫曦学会了如何咄咄逼人的质问,这一天的徐紫曦学会了不留颜面的强求,这一天的徐紫曦学会了刻薄冷血的绝情。
“说啊,您教育我时一套套的理论去哪了?您口若悬河的口才去哪了?您伟大的父爱去哪了?”
徐紫曦倔强的死咬着下唇,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她在情绪崩溃的边缘里不断地控制着,努力的压抑着。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她不肯将这份委屈诉说给这个男人听,因为那是他背叛这个家最难堪的证据。
“小曦,对不起。爸……爸爸是爱你的你相信吗?”这一刻所有的解释看起来都那么苍白,无法丈量。
“呵呵,爱。曾经你也告诉过我你爱妈妈,你说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娶一个他爱的女人有了她就不会再有别人了,对吗?”十三岁的她身上全部是锋芒毕露,在非黑即白的年纪里得到的承诺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对。”苍白无力的对话,忽逢的间隙让原本亲密无间的父女逐渐走向冷漠。
“骗子,你骗我,你和我谈爱?在你和这个女人开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爱呢?你们有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爱呢?你让她,他们出现在我和我妈妈面前你怎么没想过爱呢?
你忤逆爷爷,让我们每个人都沉浸在痛苦中你怎么没想过爱呢?”
徐紫曦漠然的扫过沙发上那对母子,母亲告诉她做人不该迁怒。就算他的母亲有错至少孩子是无辜的,可有些人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错偏偏一开始就注定会对立。
一寸寸的红与白在徐白杭的脸上交织着,他没有办法去反驳,他没有立场去解释。早在他决定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一个父亲该有的权利。
“小曦。”
这一声“小曦”让所有的假装和铠甲瞬间被攻占,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那一刻快的就像流星划破天际后的璀璨,除了刹那间的光亮什么也不剩下。
“爸爸,你的爱为什么这样浅薄,如此短暂,那样绝情!徐白杭,这样的你也懂得爱吗?我告诉你,你不配,所以别再亵渎了那个字让我恶心好吗?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不会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生命最痛苦的过程不是选择,而是无奈。那种周身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偏偏却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最疼——徐紫曦!】
那一年的那个中午之前她还叫徐紫曦,因为爸爸说“她出生时天边有着大片浅紫色的云,像希望的曙光,所以叫紫曦。”
寓意有多美好,寓意里浸润了多少真情,如今读起来就有多少讽刺。
一个陪伴了她十三年的名字,期间倾注了多少爱与渴望她无法衡量。
也许是一开始人们总习惯把某些事情寄予美好的幻想,所以当伤害来临时才会显得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