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被吼地有些呆滞。
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才噘着嘴,捏了捏手。她要是没什么事,都是躲着花子小姐远远的,根本不想看见她那张平平无奇又或者跟童磨一样笑眯眯的脸。
不过她还是不敢指着对方说她丑,如果说了,无惨大人也不会叫她好过。
被娇惯坏了的小姑娘不得不遵从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就捏着鼻子认了这一回——
“嘁~你以为我愿意来嘛!还不是大人说——”
“无惨说什么?”坐在窗户边的女人无所谓地给自己烧了一小壶茶:“他可别是告诉我哪里有什么盛大的祭典或者百年一次的宴会,要我过去观赏……这种调虎离山的手段也不免太过拙劣了。”
“……”猜,猜中了??!
貌美的少女一脸‘你怎么知道’,花子小姐只瞥了一眼,便看出了门道:“夜夜在那家伙的手上吗?”
“谁是夜夜。”
“啊,也对,或许你还没见过呢,我家夜夜可是比你都漂亮的孩子……无惨那家伙没叫你瞅着吧?”说起自己的女孩子,女人脸上讥笑的神情得以舒缓:“你真是一幅可怜的样子~”
堕姬本来是收着脚,根本不愿意往前踏出一步,可却被里面这个女人的语气彻底激怒。
她是个被哥哥娇宠的女孩子,也是被鬼舞辻无惨愿意怜爱的女孩子,可受不了一个丑女人这么贬低自己——说自己比不上那个‘夜夜’。
“我才不是!!”她咚咚咚往里边走,转眼间尖锐的指甲就长了出来,将女人掐倒在地,她的指甲戳进榻榻米上,可看着这个女人,脸上也毫无痛楚。
黑发金眼的少女想起无惨大人摸着自己的头的样子,手一抖,骤然松了手,委委屈屈:“我不会道歉的。”
躺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天顶:“我不跟笨蛋计较。”
“你!”
“那你也应该不知道,现在夜夜是否在那家伙的手上了?”
堕姬坐在地上,皱着眉毛,看着自己的手指尖,闷闷道:“嗯!”
“要我说,让你跟我讲那些话,还不如找个看着靠点谱的……堕姬你”确实不太聪明。
花子小姐轻轻地扶着地板起来,一手撑着桌子,摸了摸黑头发少女的脑袋。
前几日那边又传来了万隐迦夜的消息,她就知道鬼舞辻无惨不会轻易放手她们一族的身体——现在他无法将自己怎么样,那就该盯上她的夜夜。
可是鬼舞辻不该想想吗,她的孩子怎么也该比自己有手段。
花子小姐看着堕姬憋着一肚子气跑走,她伸手拿起来今日刚刚截获的信,白色的信封上用干裂的墨痕写着‘小迦夜様’,背面是一串地址。
“竟然还跟鬼杀队那边有联系吗?”女人粗略地看完一遍,将信重新塞回去,打算第二日一早叫人送到它应该有的地方去。
凡是她手能够伸到的地方,她就将万隐迦夜的一切都搜罗过来,像是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将自己特有的关怀融入其中。
最后花子又看了看天边的色彩,暗沉地如同深海,只一轮明月高挂,不过也快要从天边落下,迎来黎明。
看着时间,竟然已经后半夜了吗?
吉原花街是一条没有夜晚的街,她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极尽奢靡华丽的地儿。
花子独自披了衣服,便从京极屋的后门饶了出去,看见她的也仅有今天当值的人好奇她去做什么。
“夫人这是做什么去?”
“去接个孩子回来。”
“这么晚了,牙行还有人?”这也是个差不多熟悉这里的人。
女人轻轻摇摇头:“不是姑娘,是新的‘忘八’大人。”
听到这,那人就不再问了,只点点头,当做没看见。
老实讲,这信息量有点大。
这店里知道这位是‘忘八’,但管理日常事务的则是另有其人,这东家说要接个新的‘忘八’回来,他不知道那新的位置是跟东家一样还是跟管事的一样。
花子小姐赶到的时候,那边正是鸡飞狗跳。
万隐小姐的性子其实跟堕姬也有重叠的地方,那就是身为一个小姑娘,尤其是现在有人乐意宠爱着的小姑娘,那种只忠于自己的欲,望的做事手段,怎么胡闹怎么来。
她早被猗窝座扛着的时候,就暗自计划着怎么谋杀那只让她生气的鬼,有人都自己送到跟前,她不撕下一口肉来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毕竟想想看,万隐迦夜那种混账性格,知道有人这么捉着自己的痛脚让她做一些不喜欢的事,她不搅得那人无法安生都不算完。
更别说,在万隐迦夜知道鬼舞辻无惨不仅设计自己,还偏偏是那种被锖兔、义勇拼了命也要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