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了,我也一样,这就叫适合,咱们俩正好合适。”
赵平笑了。
“以后别再吃这种醋了,太没影儿了。我也太冤枉了。”
“我知道…所以我心里再难受我说不出口…可控制不住难受,就好比,我要是对你夸别的男人…比如夸李国文,说他能干,我欣赏他,我觉得他帅,你什么感觉?”
徐阳语塞了,赵平给他的这个设想,徐阳想都不原意去想,于是他们开始吃饭。
到晚上关灯躺到床上,徐阳脑子里去思考赵平给他的那个设想,然后徐阳突然茅塞顿开…他扑过去,粗鲁地撩起赵平的背心,扒了赵平的裤衩,压着他:“你要是敢夸李国文,或者公司里其他男人,我宰了你们的心思都有。”
赵平从吃惊到发笑:“你明白了吧。”
“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徐阳继续。
“我才不会夸他们,他们连你一个脚指甲盖都比不上。”
徐阳听赵平的形容方式好笑,他胡乱亲吻着赵平。
徐阳后来再也没跟王文慧一起去过印刷厂,他很注意和她保持距离。徐阳甚至发觉,他连夸奖王文慧一句都难以启齿,即使赵平听不到,徐阳也内心发虚。后来徐阳感觉王文慧没从前那样为他玩命儿干活了,再后来文慧辞职走人。
徐阳自己心里犯过嘀咕,假如自己是个皇帝,赵平是不是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褒姒,妲己,妹喜。不过徐阳很庆幸他不是皇帝,他就是一个城市高级打工仔,他再怎么“荒淫无度”,也无国可祸,无民可殃。
第四十三章
徐阳一度停下来,没继续讲述有关他和赵平的种种,而是突然要与我探讨关于同志关系保持长久的话题。
“你不是说这个很恶俗嘛?”我想起在最初,我们讨论小说题目。
“我是觉得刻意追求长久是件挺恶俗的事…我或许有逆反心理,从小被正面的假大空洗脑就已经本能反感,到长大后发现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同志,更加剧了逆反,觉得那些主流的、宣传的,烦人、恶心…直人的世界里,他们歌颂主流价值我倒能忍受,毕竟他们装B装习惯了,一如既往地装B是可以理解的,可作为非主流的咱们,连个B都没得装,还在感情上性关系上装腔作势,巴结着那些主流的,所谓道德的、正确的、美好的,看着都欠操…”徐阳突然骂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大家应该尽情地放纵?多多419,加强始乱终弃?”我没明白徐阳的意思。
徐阳微微摇头,表示否认:“我的意思是,我特别讨厌拿这些主流的价值观去说事,去要求别人,让大家去刻意追求,之后甚至去向主流献媚,说你看,我们的世界也政治正确,保证绝不骚扰祸害你们,也有不419,性派对的,有长久的,一生一世的…对了,还有一个真理,越人前满口仁义道德的,越人后男盗女娼,有时候我觉得我都这样,用人前的装道德平衡自己人后的真肮脏…”
徐阳突然之间慷慨陈词,好像年轻气盛,义愤填膺。很是唐突,毫无来由。
“你不是要说长久吗?”我问。
“对,我不屑于刻意追求长久,但当我无论是和福庆在一起,还是和赵平,我内心无法控制,好像被人驱使着,向往追求的依然是那些令我不屑的东西…”
我终于是听明白了,对徐阳说:“这就对了,要不这故事怎么能起名《混乱》呢。”
徐阳说就两人的关系稳定长久而言,他是坚决反对直人的两性关系比同志们更稳定长久的说法。当然他说的是男同志,至于拉拉的世界,他听说很乱很随便,又听说比男女关系还稳定,完全不了解。
先不说那些八零后九零后结婚两年离婚的随处可见,就是那些不离的,婚内或身体出轨,或感情出轨,或身体感情都出轨的更是比比皆是。无论男女也好,同志也好,维系两人关系的因素,不碍乎就是在各方面的契合度。
比如他和赵平,首先是床上感觉太好。这点徐阳认为很重要,找爱人首先就是找能一起做爱的人。这就好比找餐馆,它首先是要能吃饭并且菜色可口。餐厅内无论是环境如何优雅,服务生如何可人,如果饭菜吃不习惯,那一定是找错了餐馆。
当然吃多了也会吃腻,但即便是去其他餐厅换换口味,但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一直饭菜可口并且早已吃习惯,有很多记忆的那个餐厅。至少他徐阳对外面吃餐厅是这个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