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旒殊掰开自家爱人的手,兀自喋喋不休:“可她要了我便罢了,却又不想负责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于是便有了我假意嫁给季淮堔那一幕。”
“你……我何曾是这样的人,我……我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你说说,哪有人给自己下情药,逼着别人……”徐子鸠憋的眼睛通红,却是说不下去。
不过也已经够人脑补了。
傅欺霜作为旁听者也是羞耻不已,咬着下唇眼神闪烁,殷墟也咳嗽一声,心里佩服宫旒殊的勇气,不过,她下一句又差点让殷墟跳脚:
“她师姐,看你这般纯情,想来在床上也是被压的那个吧?我这里有画册子,你看看可需要?”宫旒殊笑眯眯地看着傅欺霜。
傅欺霜啊了一声,红着面不知该如何作答。
殷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来拍桌子:“可敢一战?”
“早就想跟你打一架了。”宫旒殊兴奋起来,两人掏出兵器一齐往外面掠去,看样子动真格的了。
傅欺霜心中担忧战胜了羞意,想要跟着过去劝阻,徐子鸠压着她肩膀让她坐回去,淡定道:“她们有分寸,随她们去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
傅欺霜盯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看着那本白色外纸包装的无名书籍,不知怎的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来:“这……”
果然,徐子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低声道:“旒殊让我转交给你的。”
“……”
第七十三章:
在殷墟这虚度了半天光阴,徐子鸠接到一封由白鹤带来的书信,匆匆道别后就带着宫旒殊一走了之。
看徐子鸠那急切的样子,还有宫旒殊接过信后阴沉的脸色,便知一定是出了坏事情,不过人家不说,自然也不好主动问起。
殷墟回头间,看见那送信的白鹤还站在远处。它白中带一点灰色的翅膀抬着,尖长的褐色小嘴在翅膀下搔痒,脖颈修长瘦白,看起来非常脆弱。
殷墟眼睛眯起,若有所思。
傅欺霜见她看着白鹤发呆,起先还不明就里,直到看到她眼中的贪婪之色,才有如拨云见日般,难以启齿地开口:“师妹,你不会是想吃……”
殷墟攀上傅欺霜的胳膊,歪着头人畜无害地笑道:“被你发现了。”
傅欺霜气笑了。这人怕不是饕餮投胎?什么都想着抓来做菜了。
“这是空桑师叔的灵兽,而且白鹤是修道一界的信使,吃它有损善缘,”傅欺霜无奈又温和地点点自家师妹的额头,唇角带笑:“难道没见识够天罚的厉害?”
一说到天罚,殷墟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天道。
因着种种原因,殷墟很是不喜天道。
但不管如何,季淮堔被她使计杀死,她却没被天道毁灭,说明天道也许默许了这种做法,所以殷墟笃定道:“它不会劈我了。”
像是不服于这句话,天上凭空出现了两道闪电,伴随着雷鸣之声,立刻又消失了。
这青天白日的,忽然出现闪电,够奇怪的了,殷墟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天道在给她警告,估计她再说一句坏话,下次降下来的就是真的雷了。
殷墟叉着腰,咬牙切齿的冲天上喊:“喂!你是不是整天无事可做,大千世界这么多人,光盯着我说了什么话干嘛!”
“轰隆隆……”深沉灰暗的滚云从远处飘来。殷墟立刻就怂了,腰也不插了,默不作声的走远点,生怕殃及自家师姐:“这位道友!要么你化形下来喝喝茶,咱们坐在一起唠唠嗑,你这动不动就要劈我,我很难过的!”末了又底气不足的补一句:“你你你别以为我怕你哈,我是怕你不小心伤到我家媳妇!”
傅欺霜听得她这般称呼自己,白皙无暇的脸上生起薄红,眼里也噙着水光,游离顾盼,贝齿咬着下唇,面上含嗔似怒。虽然这里并没有外人,但天道在她心中也是算半个人的。
平日里私处时,这样叫尚且害羞,更何况还有个外‘人’在。
此时傅欺霜甚至能感受到天道意味深长的揶揄,那感觉如影随形,激得她一把拉过殷墟,在殷墟尚未反应过来时,颇为无奈道:“你不要再窥探我的生活了,我与师妹不想被打扰。”
这话不是对殷墟说的。
殷墟吃了一惊,抱住傅欺霜的腰,小心翼翼问道:“师姐,你这是在和天道……说话?”
傅欺霜手指轻抚着殷墟的后颈,听着她舒服又费解的哼哼声,无奈地垂下眼睑,遮住笑意浅浅的眼眸:“不想与你去黄泉做鬼夫妻,也只好遂了天道的意,在这世界做大气运者啦。”
如果有形态,天道恐怕已经气的扭曲了。
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哪还有这两人蹦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