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放好各自的行囊后,第一时间便是冲到后院去找半斤八两,谁料,他们在后院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
韦衙内惊呼道:“梁都头?”
此时梁竹正端着两大碗狗食,放在半斤八两面前,面上虽没有过多表情,却不难看出,他对这两只狗还是颇有耐心的。
突然归来的六人把梁竹吓了一跳,他愣了愣,赶紧直起身子,面上尽力维持着沉稳的表情,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回来了?”
六人暗自偷笑。
韦衙内走上前去,半斤八两一见是他,饭都顾不上吃了,直直扑向韦衙内,他满目惊喜地望向梁竹:“梁都头,我们走的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它俩?”
梁竹抽了抽嘴角,故作嫌弃地睨了睨一人二狗,隐隐有些窘迫地开口说道:“当然不是我,平日里都是岳军校来,今日我正好路过。”
元仲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梁都头那么凑巧,正好路过七斋,正好穿过七斋正院,正好走过假山杏林,又正好进了咱们七斋的后院。”
梁竹:“......”
果然跟有病的人待久了,自己也变蠢了。
赵简没好气地拍了拍元仲辛的肩,她转过头望向梁竹,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梁都头,不然半斤八两该饿惨了。”
梁竹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七斋,扬长而去。
元仲辛蹲下身来,对着半斤八两摆了摆手,两只狗立马扑到元仲辛身边,激动地撒泼打滚,元仲辛笑眯眯地搓了搓它们的头:“看来梁竹还是很细心的,我们走了几日,你俩倒是胖了不少啊。”
王宽凝眸瞬息,倏而转头看向韦衙内,他淡淡开口问道:“衙内,你可知道半斤八两真正的来头?”
韦衙内不解地眨眨眼,疑惑地问道:“它俩什么来头,难道不是来自青州益都吗?”
这狗是他舅舅送的没错啊。
元仲辛感叹地摇了摇头:“韦衙内啊韦衙内,你这人这么蠢,就是捡到宝了都稀里糊涂。”
其余四人他们也是一头雾水,赵简问道:“元仲辛,你想说什么?”
元仲辛笑着挑了挑眉,反倒是王宽开口了:“我们在乌木寨崖底之时,遇上了顾家兄妹的狼群,那个时候,有一只小狼崽对元仲辛格外亲近,顾溪说小狼崽是狼群近三年来的新狼王,一般情况下,对待生人是极其冷淡的,但对我们却格外不同。”
元仲辛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扫视了众人一番:“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在那棵树下,半斤八两撒了两大泡尿?”
四人连忙点头,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怪异,隐隐中他们好像猜到了什么。
元仲辛嘴角一勾,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半斤八两中的一只就是黑狼群旧一代的狼王,它撒尿之时,我们碰巧沾染上了它的气味,所以狼群对我们出乎意料的友好。”
元仲辛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赵简四人一愣一怔。
半斤或者八两,是旧狼王?
就他俩那傻样还能当狼王?!
王宽抿嘴轻轻一笑,说道:“所以衙内,你真的是捡到宝了。”
韦衙内瞠目结舌,思绪混乱,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湿,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是半斤在傻乎乎地舔着自己的手,感受到韦衙内的视线,半斤狗头一歪,对着他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韦衙内“......”
他一点都不怀疑元仲辛与王宽说的话,若只有元仲辛一人说这事,他倒是会半信半疑,可王宽不撒谎的性子众人皆知,那就肯定没骗他。
小景蹲下身摸了摸八两的头,说道:“所以半斤八两其实是两只狼?”
赵简一脸费解地凝视着半斤八两:“那它俩,谁是王?”
一样的傻里傻气,一样的憨厚可爱,任谁都无法把它们与狼王这个称号牵连在一起。
就在此时,七斋的斋铃被人摇响了,六人对视一眼,一同走出门外,门边候着一个学杂管事,却是一副新面孔,六人未曾见过,他朝着六人恭敬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六位,陆掌院有请。”
元仲辛笑眯眯地问道:“你是新来的?”
学杂管事老实回答道:“对,这不快要过年了嘛,秘阁近段时间来人手不太够,就把在下从城东私学调了过来。”
元仲辛恍然地点了点头:“哦,来多久了,怎么称呼?”
学杂管事回答道:“大概都有一个月余了,鄙姓木。”
元仲辛:“行,木管事,我们先收拾收拾,过会儿就去找陆观年。”
送走了学杂管事,六人将买回来的东西分好类,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该摆房间的摆房间,约莫过了一炷香,六人一齐去了陆观年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