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艺冷笑,神色阴狠,厉声喝道:“元仲辛,我是来抓拿你的!”
元仲辛倒是不慌不忙:“哦,可否说来听听,常都头为何要捉拿我?”
常都头眯了眯眼,心底火气更盛:“元仲辛,你涉嫌私通禁军,将我们辛辛苦苦捉回来的囚犯放走了!”
常艺的声音极为洪亮,连七斋外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面上皆是一片惊愕,不敢置信。
元仲辛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说道:“常都头,话可不能乱说,我虽为学生,但也由不得你说冤枉便冤枉——我先问你,你口中的囚犯是哪一位啊?”
常艺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元仲辛,你少在这里装无知,这几日来,你们负责的囚犯是哪个你会不知道?!”
元仲辛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原来常都头说的是安离九啊,怎么,他逃走了,那也只能怪你们看管不力,怎么反过来责任全推我身上了?”
常艺面色铁青,指着元仲辛咆哮如雷:“你今日还跟我吵过,对于安离九的判决,你心中明明不服,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你便枉顾法令,想要救走安离九,再去调查!我们禁军一天十二个时辰严加看守,若非有你相助私通禁军,安离九怎会逃脱?”
元仲辛不紧不慢地说道:“常都头,你一口一个私通,一句话一次我救走了安离九,你可有证据?”
常艺一滞,方才发现安离九逃出营地之时,他便被气昏了头脑,第一时间便认定了是元仲辛搞的鬼,匆匆赶来秘阁,倒忘了搜查证据。
元仲辛嘴角微微一勾,好整以暇地开口:“常都头,我也就在今日早上去见过安离九,其余时间都在距离进军营地颇远的地方,请问,我怎么私通禁军,救出安离九?”
常艺握紧手中的剑,恨不得抽剑立马结果了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少年,倏然间,他阴恻恻地笑了笑:“元仲辛,你不要继续在这里巧言令色,你身在远处无法亲自带出安离九,可这不代表你没有办法去指使他人!”
元仲辛挑了挑眉,双手抱臂:“那我指使了何人?”
常艺阴冷的双眸扫视着三人,没有正面回答:“我记得你们七斋好像有六人来着,怎么偏偏今晚就剩你们三个了?”
赵简面色冷凝,蓦然开口:“常都头,如今都夜深了,学生都要回房睡觉,这难道不正常吗?”
常艺冷笑,挥了挥手:“哼,放在今晚就是不正常,你们几个给我去把元仲辛抓来,其余人,都给我搜,上天入地,都要给我挖出其他三人!”
此言一出,常艺身后的禁军便分散开来,王宽与赵简瞬间拔剑而出,身形一闪便来到元仲辛身前,将之护在身后,冷剑直指那一群迈步而来的禁军,神色凌冽,眼底冷光乍现。
王宽面若冰霜,眼底杀意翻腾,浑身仿佛裹席着凛冬寒气,他冰冷开口:“谁敢碰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禁军们纷纷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他们不是认不得,拿剑指着自己的人到底什么身份,一个赵王爷之女,一个王参政之子,背景强大,都不好惹,此番若是杠上,保不准倒霉的是自己。
常艺见自己的手下这般反应,当即七窍生烟,他怒极大吼:“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元仲辛给我抓来!”
就在禁军们左右为难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句“陆掌院到”。
元仲辛眸光微闪,神色不明地盯着突然到来的陆观年。
只见陆观年面露不愉,蹙着眉,双目难掩怒气,扫视着一众人等,穿过层层禁军,来到常艺面前,声音隐隐愤怒:“常都头,如此恢弘阵仗,是要为哪般?”
常艺压根不把陆观年放在眼里,他不屑地说道:“陆掌院,你的好学生元仲辛,私自放走了毒贩,你说我来是为哪般?”
陆观年极其不满,语气间已有了七分敌意:“常都头,凡事讲求证据,你无凭无据便冲进来抓人,可曾将法令放在眼里?”
常艺不以为然:“证据是审出来的,不审元仲辛,你怎么知道他是否真的清白?”
王宽却是极尽嘲讽地说道:“禁军最擅屈打成招,手段残忍,届时无中生有,伪造证据,逼迫人认罪,对你们来说有何难处!”
常艺神色阴冷,赫然下令道:“只要元仲辛是真的清白,怕什么严刑逼供,就算是当今圣上亲自审都不该怕!来人,给我将元仲辛拿下!谁人胆敢不从我的命令,就地军法处置!”
陆观年没想到常艺竟这般不讲理,气得脸色发白,他厉声道:“谁也不可动我的学生!”
常艺狠戾一笑:“陆掌院,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