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疑惑地歪歪头:“你觉不觉得半斤八两好像变样了,为什么我觉着它俩有哪里不一样了?”
王宽垂眸凝视了几秒,龇牙咧嘴,依旧傻得可爱,他摇头说道:“没有,还是那副样子。”
元仲辛更疑惑了,他扒拉着八两硕大的头,仔细地看了好几遍,嘟囔道:“不对,好像真的变样了,这毛色看上去好像浅了不少,而且......这毛怎么少了这么多?狗到了秋季会掉毛褪色的吗?”
王宽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轻笑道:“我觉得,关于养狗的习性,你还是问衙内比较好——走吧,这会儿估计该吃饭了。”
元仲辛拍了拍半斤八两的狗头,站起身来:“我去吃饭了,你俩乖乖的别闯祸了啊。”
刚一进门,赵简刚好把最后一道菜拿到饭桌上,抬眸就见元仲辛闲庭信步的模样,顿了顿,眼神下意识地瞟向他身旁的王宽,后者面色如常,对她点点头以示招呼。
赵简知道元仲辛这货还被蒙在鼓里,她也不是那种喜欢乱传八卦的人,自然不会把王宽的事随便乱说,她清了清嗓子:“元仲辛,你今晚记得把下个月的饭钱给我,不然咱们七斋都揭不开锅了。”
元仲辛眼尖,一下子瞥到桌上摆着自己喜欢的豆腐酿鱼,快速地落座,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而后才说到:“行,我记着呢,今晚拿给你。”
“对了。”韦衙内停下筷子说道:“明天梁竹要回来上课了,你们说他要是见到半斤八两,会不会被吓死啊?”
梁竹自从上次回禁军营地前来嘱咐七斋事情,六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梁竹也没回过秘阁,陆观年说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回来估计还得花上一两天的时间。
薛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梁竹,十万禁军领兵都头,上过沙场杀过人,什么没见过,还能怕你两只狗不成?”
赵简赞同点头:“你要说半斤八两是两头狼,说不定梁竹还会稍稍怕那么一点——就现在后院趴着的那两只傻狗,还想吓梁竹?不成不成。”
韦衙内顿时泄气。
元仲辛刚吞下王宽硬塞给自己的青菜,还觉胃里像是哽着什么东西,他蹙着眉问:“梁竹怕狗,对你有什么好处?”
韦衙内立马说道:“当然有啊,要是梁竹再让我们去练什么扎马步,我可以叫半斤八两咬他啊。”
赵简鄙视了他一眼:“这都练了一个月余了,你还不适应扎马步。”
韦衙内郁卒地咬下一口红烧肉,闷闷地说道:“那人家体质问题嘛,再说了,小景不也没练吗。”
赵简木木地看着他:“你和小景能一样吗?你要是懂医,别说扎马步了,以后武术课你都可以不去上。”
韦衙内语塞,垂头丧气的。
元仲辛被韦衙内的憋屈样逗笑了,忽然,他想起半斤八两的变化,问道:“衙内,你家狗是不是到了季节就会变样子?”
韦衙内不解地眨眨眼:“应该不是吧,它俩怎么了?”
元仲辛耸耸肩:“掉了挺多毛的样子,而且它们的毛发好像还褪色了,看上去跟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韦衙内立刻紧张地问:“它俩不会是生病了吧?”
赵简给小景碗里夹了几块肉:“你放心,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再说了,不还有小景在吗。”
小景愣了愣,一头雾水,这治人和治狗能一样吗?
吃完饭,收拾好,元仲辛与王宽齐齐回到了寝室。
元仲辛一脸痛惜地看着自己的小金库,又看了看拿出来的饭钱,不住叹气,嚷道:“我的钱又要少了!”
王宽忍俊不禁,翻看着手中的书,但笑不语。
元仲辛眼珠子滴溜溜地到处转,最后,转到了某人身上,他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几步来到书桌前,乐呵呵地说道:“王宽。”
王宽抬眸看他。
“要不,咱们的饭钱一起交了呗,你出一半我出一半,好不好?”
王宽挑挑眉,忍住笑意:“为什么?”
元仲辛本以为王宽会很痛快地答应,没编好借口就想着来游说他,这会儿王宽突然问起,元仲辛愣住了,他脑子飞转,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理由:“因为,咱们关系好啊。”
王宽面不改色,眸色却微微加深。
元仲辛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一本正经地继续哄骗:“咱们关系既然够好,那是不是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王宽被逗笑了:“你现在有什么难,需要我和你同当?”
元仲辛微微瞪大双眼:“钱啊!我快没钱了这还不算难啊?”
王宽一言不发地凝视了元仲辛半晌,随后乖乖拉开书桌的右侧柜子,拿出了一个金色丝绣的钱袋,放到元仲辛面前:“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