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你那里!”轻松忍不住叫出来。
“我怕被别人意外捡到啊,所以后来自己来了趟又挖出来了。”
就算挖出来,你为啥要用链子拴起来还随身挂着啊!
“你……你不会是一直戴着它吧?”
“是啊。”
“这么多年一直戴着?!”
“嗯哼。”
轻松瞠目结舌,他居然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但他记得当初他们一人有一只心愿瓶,那小松拿着的是……
“这是你的那只。”对方很好心地做了介绍。因为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匪夷所思,便作出委屈的样子来:“因为那时候开始,你就越来越冷淡了啊,哥哥我也是会寂寞的诶。”
纵然轻松决意再也不回头地往前走,他却固执地想要留下从前岁月的一点凭证来。
轻松无法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转移话题道:“那你的心愿瓶呢?”
“我当时倒是也拿回家了,但后来不记得随手放哪去了,就再也没找着过。”
“……”对自己的东西再上心些啊!光拿着他的心愿瓶算什么啊?!轻松猜想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复杂,他低下头去以作掩饰,又指了指那只静静躺在小松手心的瓶子,“里面的东西能拿出来吗?”
对方摇了摇头。
那瓶子极细小,还比不过小拇指粗,当时将写有心愿的小纸条卷拢塞进去就颇费力气,如今想要把纸条完好的拿出来可不容易。
小松为难地刮了刮脸:“只能把瓶子弄碎才能拿了。”
“那就算了。不拿出来也没关系。”轻松摇摇头阻止道。
对此他倒真的没有执念,因为很清楚那上面都写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过。
小松写的是,希望永远不要长大。
而他写的是,希望快点成为大人。
或许早在那时候,他们之间相异的部分就开始逐渐萌芽,冥冥之中印证着他们将会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呦西,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回家?”
“嗯。”
小松小心翼翼地将瓶子项链重新挂回脖子上。轻松见了,忍不住问:“还要挂着?”
“当然咯。”小松把链子塞回衣服里去,隔着衣服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神色温柔,“不过现在意义已经不同了。”
回去的时候又是天已尽黑,跟不久前那次经历有点儿相似。轻松坐久了有点不耐,干脆踩着后轮轴旁的脚踏杆站起来,用双手搭着小松的肩膀,径自仰起头来,感受着四面而来怡人的风,只觉心情无比平和。
这么多年来,这里始终对他意义非凡。
因为每次从这里结伴回家,在他身边的总是小松。
所求的皆能实现,所爱的皆在身旁。
因为有小松的存在,这里才是乐园。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改天写一个新的给我吧,心愿瓶。”
“呦~你这是准备模仿我,也穿条链子挂上?”
轻松有点恼,敲了下他的脑袋:“干嘛!不行吗?”
小松带着笑意应他:“没说不行啊,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交换定情信物嘛。”没等轻松回话,他扬声说:“抓稳了啊,我要加速了!”
“嗯……嗯???!!混蛋你慢一点啊!”
风把车铃声、大笑与大叫的声音都送得很远。
属于他们的好日子仿佛看不到头,他们就这样一路往前,像是要冲进星星的海洋里去。
第19章
满怀着畅快与柔情,轻松拍了拍前座人的脑袋:“喂笨蛋小松,看星星。”
小松偷闲看了眼,不由发出感慨:“哇,像钻石一样。”
轻松揶揄他:“呦了不起,都学会用比喻了,看来最近国文课有认真听讲嘛。”
“啊——”小松拖长声音,带着憧憬道,“好想摘一颗下来啊。”
看来接下来就要说些“摘颗星星送给你”之类的情话了,轻松带着点早就看穿你小把戏的自得,飘飘然的,没注意到自己翘起的嘴角,好心配合道:“摘下来干嘛?”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拿去换钱啊!这都能打多少次小钢珠了啊!”
“……”
“嗯嗯?你为啥突然不讲话了?”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脑袋都被小钢珠填满的混蛋!”
就如同不理解为什么小松能把最好的气氛一瞬间破坏精光,轻松同时也不能理解此人的消费观。
小松是个小财迷,这点毋庸置疑了。可怕的是他还是那种债多不愁的人,在兄弟们处皆有借钱,他能忍受一天被催债500次,却不能忍受手里没有一个钢镚!
他是这么跟轻松解释的:“我才不管手里的钱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有钱就好哇!不然怎么能及时行乐?你觉得我讲得是不是很有道理?”轻松点点头,一掌拍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