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也没开，光纤不明朗的房间，昨夜爱昧的气期好似还盘旋在空气中，齐千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明明昨晚在做的时候，还脸皮厚死撑着不痛，刺激对方有种再快点，慢吞吞的。
齐千然关上门，把打包盒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找什么呢？”
他语气自然，桃花眼带着平时一贯笑意。
黎文昊短暂的愣了下，眉眼深深盯着齐千然。
然后他走过来，给了齐千然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黎文昊的脸埋在齐千然的颈窝里，呵着气，磨蹭着他。
齐千然试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以为我跑了？”
半晌，听见黎文昊闷声闷气的嗓音，“我不知道昨晚是一场美梦，还是真的拥有了你。”
这一刻齐千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是真的，而且我也不会再跑了。”
齐千然又说：“我这辈子欠你这么多，留下来肉尝吧。”
黎文昊发出轻笑，薄唇一路扶摇直上，停在对方敏感处，“这可是你说的。”
“等等啊——”齐千然试图推开他，“你还要？”
事后齐千然才想起来要找黎文昊问清楚，“你那个未婚妻怎么回事？”
黎文昊将浴缸放满了水，刚从浴室出来，就冷不丁听见对方在兴师问罪。
“你看我们像真的吗？”黎文昊走到床边，将躺在床上撒泼说没力气走路的齐千然抱起来，“我们之间有协议，她跟他的小男友还见不得光，而我当时无心恋爱，也为了回国，就互相演戏在长辈面前拖延时间。”
“无心恋爱？”齐千然的手指玩弄着黎文昊的头发。
“不是。”黎文昊笑起来：“为了回国，这句话你又不问了。”
黎文昊又解释道：“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找到你，我只想回国试试看，还能不能遇到你。”
算是确定了关系。
两个人在酒店呆到下午，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黎文昊不得不出席，因此才从酒店出来。
齐千然回了趟出租屋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拎着行李箱下楼时，遇到坐在楼下对面的江莉。
江莉隔着一块落地窗，瞧见齐千然戴着口罩跟棒球帽出来，她连忙从咖啡店里出来。
“千然。”她叫住他，隔了一条小马路，她见没车，几步跑到对面。
齐千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江莉，棒球帽的帽沿将他的眼睛遮挡住，江莉看不清他的表情，又道：“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呢。”
齐千然没注意，这段时间心烦的事件接一件来，好不容易跟黎文昊确定关系，陈力那边也算是解决了。现在江莉又跑出来了。
“有点忙。”齐千然声音低低的，“没什么重要的事，不用找我。”
“妈妈就是，有点想你。”江莉说罢，伸手去拉他的行李箱，“很重吧，妈妈帮你推。”
齐千然皱眉将行李箱往后滑了一点：“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扛不动。”
“是妈妈不好。”江莉尴尬地收回收，“我忘记你已经是大男孩了。”
齐千然准备拦出租车，江莉追着他，不依不饶说：“陪妈妈坐一会儿好么？”
“有事再打电话说吧。”齐千然不想单独跟她聊，完全不知道要聊什么。
“你看，我都等了你这么久。”江莉说：“好不容易看到宝贝儿子，还不能说说话……”江莉看着齐千然，眼睛里泛着泪光。
尽管母亲年轻的时候保养得很好，但过去这么多年，岁月在她身上没有半分仁慈。
她老了，眼尾的皱纹清晰可见，人看上去也矮了一点点。
齐千然别过头，叹口气道：“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因为他原本计划，将行李搬过去，便去找黎文昊吃晚饭。
街对面的咖啡厅，简单装饰，店面也不大。
平时都做街坊邻里的生意，现在这个时间段，上班的在公司，上学的在学校。
大爷大妈们热忠于去街道办的小广场围坐着拉家常。
因此这家店里显得特别冷清。
坐在对面的江莉还有些拘谨，她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千然，听说你跟文昊……走得有点近。”
传得真快。
“我跟谁近，跟你有关系吗？”齐千然看了一眼时间，忍着脾气对她说：“小时候你对我不管不顾，我也懒得去跟你计较了。拜托你现在也千万别管我。”
“千然……”
“你不是要去追求你所谓的幸福吗？”齐千然说：“那你就继续去追求。”
“以前是我不对。”江莉喉咙哽咽道：“现在我想尝试当个妈妈。”
“真的是这样的吗？”齐千然冷笑一声：“你是怕我挡了你嫁入豪门的路吧。”
*
黎文昊回到家中，人还站在玄关处，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