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够了。”顾辰飞见在坐诸人都盯着自己的饭碗,不能专心吃饭,忙劝道:“你们也吃。”
“哪里够!”毅王妃没理,又夹了许多。
“真的。”顾辰飞诚恳道。
“你娘让你吃,就多吃些,还委屈了不成?”毅王爷板起脸说道,语气却没有多凶。
顾辰飞便不再说什么,专心吃着一大碗饭。
一家人在顾辰飞吃撑了之后,才结束早饭。
“撤了,上新茶,我要和儿子好好说会话。”毅王妃道:“这几天你不用出门吧。”
“不用。”顾辰飞道:“他们让我在家好生歇几天。”
毅王爷也没像往常一样,吃过饭便离开,而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闲聊。顾辰飞像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可也知道在场的人都是真心关心,便说些打仗遇到的事情,又不想他们吓到,便说些边城驻地的事情。
毅王妃自幼在那边长大,听到故地的事情,不由得红了眼眶。
“王爷,王妃,内监王总管来宣旨了。”管家一溜烟跑过来。
“快,开正门,摆香案。”毅王妃忙道。除沈瑶月外,大家都赶着按品级穿戴了起来。
家里不是第一次接旨,府里的人很快就准备好了。
一群人迎出二门,王总管念了圣旨,竟是立世子的旨意,并且保留了在禁军的职位。
世子请封,是前一阵子,毅王自己上的折子。
在本朝,亲王郡王按嫡长的顺序选定自己的继承人后,还要写奏折上告,圣上下旨,才算成了。
可父子二人置气多年,毅王爷便一直没有做这件事情,导致此时成为京城百姓无聊时谈资之一。顾辰飞早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乍一提起,不免问到:“您这是?”
“我怎么?”毅王爷哼道。
明白他对自己其实是真心疼爱,可每次都是凶巴巴的,顾辰飞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怕两个人再呛起来,毅王妃扯了扯儿子,说道:“是好事情,如今双喜临门,你俩就消停吧。有这瞪眼的功夫,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还吃呢?”顾辰飞被热情地款待弄得头晕。早上吃撑了,刚缓过劲来。
“从今以后,给我待在家里,一天吃四顿,把肉养回来。”毅王妃嘱咐说。
“好好。”顾辰飞只好答应。
下午,歇午觉的当儿。
顾辰飞总觉得沈瑶月闷闷的,他有点慌,毕竟很长时间不回来,有什么变化是当真不知道。“我怎么见你不高兴?”
“真没有。”
“当真?”顾辰飞知道自己家里没事,问:“你弟弟妹妹一切都好?”
“都好。远舟考中了,过段时日便出去任职了。”沈瑶月想着三妹的事情,过些日子闲了,要好生商量一下。
“这小子出息了啊。”顾辰飞随意点评道,放心说道:“没事就好,否则我总觉得昨夜有什么。”
又提昨晚,沈瑶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别扭,毕竟他当真是醉了。当下将此事抛之脑后,打起精神来问道:“你在外面打了这么久的仗,可遇到过什么艰险的事情?”
“倒也有。不过还好。”顾辰飞很省略地说道,继而觉得不该隐瞒,就讲了其中一次战役,那次同其他边城过来的援军相遇,结果援军的队伍里混进了许多戎族的探子,半夜悄悄接近了帅营,幸得当夜将军们刚商议完事情,还未安歇。当时一片混乱,在千钧一发之际,才稳住形势的夜战。
中间惊险连连,听得沈瑶月脸色发白。“边境还打吗?”
“北边一时半刻打不起来了。”顾辰飞说道。
“南边呢?”
“南诏国的使团来了,聊得就是边境的事情。如果谈判的好,一时半刻,就不会打仗。”
“我希望不要再打了。”沈瑶月却朦胧感觉,前世的顾辰飞不止一次出战,后来,又是和谁打呢?不过眼下还没发生,便问道:“那南诏国来的人可确定了?”
“嗯,领头的是一个郡主和一个臣子做使节。”顾辰飞在家中消息依旧灵通。
“那个郡主可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顾辰飞提高了声调,觉得不可思议。
沈瑶月横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说的是和吉庆亲王。”
原来是问血缘关系,是自己会错了意。顾辰飞尴尬地笑笑,说道:“没有关系。南诏统领六诏,各部齐聚王都,十分复杂。除非来自同一个地方,否则没什么关系。”
“他们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这才是她最担忧的事情。
“不会的。”顾辰飞说道:“你放心,不可能查出什么的。我的外祖母,我的生母,对他们来说,本来也是微不足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