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打了个呵欠,有些疲惫地摆摆手:“兴许人家是为了爱和信仰。”
红发女子露出讥笑:“燕家人骨子里绝情。”
她抛出了个诱饵,等着自己来咬,林寻很清楚这点,但他最喜欢的就是合作。
“我不知道你和燕家人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人没有限制你的能力,说明你是有几分特殊的。”红发女子唇瓣贴近他的耳侧:“关于死亡海域,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能有机会出去,我就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你,相信我,它绝对价值连城。”
林寻低头笑了笑:“我会考虑看看。”
……
长长的队伍总算在两天后彻底消失,经过此次堪称惨烈的等待过程,没有人再会明面上嘲笑林寻,当然,私底下的小动作总不会少,比如桌上的菜会做成器官的模样,纯净水里不知谁恶趣味加了几滴动物的血。
大体上日子还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在林寻住进丧魂狱的第七天,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种规律。
当天下午,一群黑衣保镖走进门内,并在周围拉上一层密密麻麻类似渔网的东西,林寻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丧魂狱里的人没有一股脑往外冲,而是忌惮地看着这层网面,不难推断这网能发挥的功效不小。
“这叫白蛇幽索,它上面的磁和你们手上戴的链子相互排斥,如果近距离接触,就会引发链子里的爆破装置。”
保镖让开中间的路,燕景林走进来,很是心平气和地对林寻解释,当他看到林寻空无一物的手腕,目光一紧。
其实燕景林心里知道现身丧魂狱不是一个好的主意,白蛇幽索再强大,也抵不上一个万一,这里面的都是穷途末路之人,难保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底牌。
不过他迟迟没有收到有关公皙沙的音讯,没有消息,就说明对方还活着,这几日,有关岛主亲至丧魂狱的消息在岛上流传,燕景林这才真正起了杀心。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对待公皙沙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当日表演会上公皙沙弹奏那首曲子的时候,燕景林竟是从父亲眼里,看到了认同。
母亲曾说这是迄今为止他演奏的最为完美的曲子,燕景林自己也这么觉得,跌宕起伏交杂着温情,这才是这首曲子应有的韵律。可公皙沙弹出来,从头至尾,都是尖锐,像是海啸摧毁一切的那种嚣张,台下的听众几乎没有感觉到舒服的,但就是这样的曲子,父亲却是用欣赏的角度去看待。
他看着林寻,用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目光:“上次见面时,我们还是对手,再看看现在,一转眼你就变成了阶下囚。”
林寻淡淡道:“燕同学好像误会了,我只是在贵岛做上几天客人。”
燕景林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到了现在,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你大约不知道,丧魂狱下面便是一颗巨大的磁石,只要你在这里,没动用一次力量,血气便会弱上几分,这样的你,还会是我的对手么?”
只要消耗完他的体力,公皙沙是生是死全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闻言,林寻抿了抿唇,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在你做些什么前,我想和我的一位朋友说说话。”
燕景林看着他,就像再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羔羊。
“当然可以。”
林寻:“和其他岛上的人通话也可以?”
燕景林点头,“随意。不过我猜你的那位朋友如今自己都是焦头烂额,当然,他要是求我,兴许我会考虑一下让你少受点折磨。”
听他话里的意思,竟是以为自己要联络康熠汀,林寻觉得康熠汀倒也是个人物,时至今日,都能瞒过燕景林,以为他还在为康茹要嫁去哭魂岛的事奔波。
一个黑色类似传讯器的东西被撂倒林寻面前,林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端的玩意,伴随传讯器‘喂’的一声被接通,竟然还会有视频投影。
画面中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他一出现,周遭立马变得安静,最终还是红发女子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哭魂岛主。”
她的声音让不少人浑身一颤,却并未引起画面中人的主意,面具男子的目光从一开始便紧紧锁定林寻:“你在哪里?”
林寻:“丧魂狱。”
话一说完,他能感觉到一股滔天怒意隔着视频传来过来。
林寻温柔地做出解释:“不是沧洱岛的人要绑架我。”
见他这幅故作坚强的样子,红发女子恨不得自毁双眼,这闪烁的眼神,分明在说‘我是被逼的,是他们逼我这么说的。’
“事情有些复杂,晚些时候再和你详述,”话音一转,林寻目光中又多了些我见犹怜的柔弱:“现在你能不能先求求他,否则我可能就要遭受非人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