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女人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看向乌罗, 阎先笑出声来。
“怎么?”对方讥讽道,“刚刚说话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现在怕了?”
说你胖还喘上了,真是蹬鼻子上脸。
乌罗哼笑一声, 已经做好站起来逃跑的准备, 他一边调整位置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道“好心提醒你罢了,他们各个都是好奇宝宝, 你要没有准备好当本百科全书, 被缠上可别怪我没有事先声明。再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是我吃亏不成。”
“那可说不准。”
阎冷冷道。
大概是胜利的喜悦实在过于激荡人心,导致乌罗一时间竟拼凑不起方才游刃有余的体贴,他干脆省下这些虚与委蛇的功夫,反正对方会跑来肯定是已经看出来了, 只不过是碍于颜面不好直接质问, 不然显得自个儿像个铁憨憨一样,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再装模作样也是枉然。
应该不至于这么经不起逗。
乌罗倒不太担心别的,只担心挨揍,男人脾气一上来,对面要是个女人可能还控制得住,要对面是个男人,百分百拳头挥上来时没半点悔恨。
跟这种能提豹子上树的大神掰头,他怕不是嫌命长。
乌罗倒不是身体差,他上学那会儿打过不少架,基层经验非常丰富,后来上班之后西装领带打得齐整就没有用武之地,健身房拳击刻意练好看的,摸着身材有料,实则也的确有点料。谈不上绣花枕头一草包,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松了扣子还是能比划两下,打不打得赢另讲,反正不会挨揍,那是真指不定谁输谁赢,必须得看对面是不是丧尽天良玩不起就抄刀子。
问题是这世界里头,乌罗玩游戏都得靠妹带,更别提现实真人拳皇了,你当人人能手提豹子健步如飞怎地?
他们在地球上可不是靠御剑飞行出门的。
“成吧。”乌罗兴致缺缺道,“你要是想占我们家妹子便宜,赶紧的,我当自己瞎了看不见,您尽管言传身教,我不告你骚扰。”
羲丝迷惑地看看乌罗,又看看阎,见他们俩神情风云变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强调下自己的疑问,小小的脑袋上打满了大大的问号,困惑道“骚扰?”
怎么有这么多新词啊。
羲丝觉得自己还不到年纪承受这么多的疑问。
“把自己的同伴推出来,你不觉得不太好吗?”阎在步步逼近,他是天生的猎手,哪怕被打个措手不及,仍能好好找寻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着反击,现在正是机会,“更何况她既然要学习,当然是旁观更为合适。”
乌罗总算明白过来阎的意思了,他故作恍然大悟状,云淡风轻地点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早说不就好了,含蓄什么,你直接说你的的确确就是要吻我不就成了?成吧,既然你不介意,我倒是也不在乎人家小姑娘观摩。”
阎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汇来应对,他的脸皮不薄,架不住乌罗的脸皮更厚。
这会儿大家都在纵情欢乐,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乌罗还是要点脸的,他左看右瞧了下,确保没什么人会太过注意这里的动静,就直接伸手把阎扯到身边来。之前提着乌罗轻松上树,徒手拖豹子的神射手突然跟没了斤两似的,被一拽就踉跄地跌在丝布上,他静静凝视着乌罗,不知为何皱起眉头,并不太开心的样子。
嚯嚯。
对不住了。
乌罗已经明白对方只是想教训教训自己,还傻到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既然不是打架,那一切就都好说了,谁还没个虚情假意的场合,能遇到这样的长相谁都不吃亏。
吻有很多种方式。
乌罗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对方的脸颊,细看之下,阎的美丽有了更具象化的锐利与杀气,他大概的确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行为,又咬着牙不让自己退开。这样的倔强未免太可爱了点,于是年轻的巫者哑然失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你说的要好好教导人家。”
阎抿着唇,眉头紧皱,像头随时随地都会暴起伤人的猛兽。
“这会儿临阵脱逃还不算太难看。”乌罗轻声对他说道,“就当无事发生,大不了我亲一下羲丝,她得到答案就会老实了。”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怒了阎,对方忽然夺过主导权,将乌罗扯进怀中,他们本来都是坐着,乌罗在他手里像是纸片一样能被轻易撕裂,抓过去自然也不算困难。这时候乌罗才感觉到两者之间力量到底悬殊到什么地步,不由得暗暗惊骇,干笑道“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用暴——”
这其实并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粗鲁的粘合剂,试图让乌罗闭上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