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是不会这么觉得的,因为这是处于高位者的专利、权力,他们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完全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所以听到皇帝这么骂出来时,一旁的秦公公虽然忍不住暗地里擦了一把无奈的汗滴,同情起这个也许会被「阉」的男人,却不敢为他说上一句话。
那一夜,皇帝再也按捺不住,佯称事务繁忙需要连夜处理,便让人团团守住干清宫,里面灯火通明,看得外人以前他真在里面认真办事,事实上,皇帝早换了衣装,溜出宫了。
被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的秦公公再次无奈长叹,他也不愿意啊!
皇帝则在暗卫暗中跟随下,拎着从宫里带出来的诸多补品,连夜赶至宋平安的家。
那一夜,宋平安睡得正香,他娘被敲门声吵醒,披上衣服出来开门,打开门一看外面,哎哟吓一跳,好一个白皙俊秀文质彬彬的佳公子呀!
站在屋外那年轻公子一见宋大娘,双眼一亮,上前就是礼貌得体的一揖:「您就是宋平安的娘吧,和他长得真像,一眼就能认出来!」「公子你是?」半夜三更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宋大娘一脸狐疑。
这位眉目清秀的公子一听这话,眉毛一耷,嘴巴一瘪,长袖一捂,声音凄凄:「宋大娘,您一定要为小生作主啊,您儿子他……他……负了小生!」宋大娘一听这话,瞪大双眼,半天没缓过神来。再仔细一看眼前这公子,凝脂般的肌肤,秀气的长眉,大大的眼睛,笔直的鼻子,桃花办般的唇,哪一处不是精致非常,哪一处不是美好如画,再一看纤细的腰身,再一看哀怨的神色,突然想起曾经听闻朝中大官富贵人家多有好男色之辈,也曾听过京城不仅有青楼,还有楚馆,再一想起儿子从前曾和宫里的其他护卫去过青楼……宋大娘脚步踉舱了。
「老头子哟!」宋大娘跌跌撞撞跑进屋,把还钻在被窝里睡大觉的宋老爹一把拽起来拉扯出屋。
「你这老婆子疯什么。」一身单衣被扯出屋外,入骨的寒风一吹,把宋老爹的睡意吹走大半,全身寒毛直竖。这时发觉院中有人,定睛一看,白白一身,风吹衣飘散,如鬼如妖……宋老爹寒毛直竖,双脚打颤,哑哑出声:「鬼、鬼啊!」「鬼什么鬼,你看清楚!」宋大妈一掌拍在老伴的背上。宋老爹揉一揉惺忪睡眼,定睛一看,呃,自己把一个大活人看成鬼怪了!
不过这三更半夜的突然有一个大活人穿一身白衣直挺挺站在自家院里,谁不会吓一跳?
呃、呃?三更半夜?一个大活人?
宋老爹一头雾水地望向宋大娘,宋大娘赶紧把他拉到一处嘀嘀咕咕,看一看站在院中气度非凡,笑脸吟吟的人,再继续嘀嘀咕咕。嘀咕完后,宋老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年轻公子面前,藉夜色仔细一打量,少年白衣似雪,眉目如画,比女子都还要美上几分。宋老爹遭雷劈般的踉跄后退一步、两步……「我饶不了那混蛋小子!」
吼罢,四下一找,拿起角落里一根两尺来长的木棍子冲进屋里。
宋大娘一急,欲跟上,看到年轻公子一身单薄衣着站在寒风料峭的夜里,于心不忍,先过去把人带进屋里坐好,这时偏屋里传来声响,她也顾不上招呼客人,火急火燎赶过去。
呼呼大睡的宋平安何其之冤,温暖的被子突然被扯掉,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就是一顿木棍招呼,皮肉被打得帕啪响,睡意给拍得一乾二净,只来得及看见用木棍招呼自己的是老爹,接下来就只能抱头鼠窜了。
「爹、爹、爹!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宋老爹气喘吁吁,双眼瞪如牛珠,「老子倾家荡产送你去宫里当差是给家里长脸赚钱的,你可好,本事没见长,反倒吃喝螵赌上了,还、还……」宋老爹越说越气,抡起棍子往儿子身上又是一通皮肉招呼。
「我没怎么啊,爹!」宋平安皮糙肉厚,比较禁得起打,但这么一顿莫名其妙的肉板子三番五次招呼下来,还是会痛呀!
「还没怎么,人都找到家里了,还没怎么!你这个浑小子,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儿子打老子就是道德伦丧了,宋平安很冤,可也没办法,老爹正气在头上,好歹得先让他打一顿。
这时宋平安看到自己的娘伫在门口,双眼顿时透露希望的光芒。
「娘!」
一向疼爱他的娘亲蹙了眉,对老伴轻咳一声:「老头子,咱们毕竟就这个儿子,下手轻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