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卖花老妇人却嘿嘿一笑,脸上是莫名其妙的怪异,她指着桑芊芊的脸,说:“还不快倒了。”
桑芊芊心知不妙,正要转身退去,只觉头脑一阵阵晕眩,急急喊了声:“上官盈......”
一话还未说完,人就歪下身子,晕了过去。
上官盈已经醒了过来,正在船舱里打坐运气,听到桑芊芊尖声传来,这两日两人默契了称呼,桑芊芊一直都叫她阿盈,这下连名带姓地叫出,一定是遇上了麻烦事,立刻从里面钻了出来,那条小船已经荡悠悠飘到了四五丈水远。
上官盈不暇多想,拔腿便追,一掠而起,借着斜方的甲板,点上一点,又踩到了再远些的船顶,一路追过去,等到与小船更近了些的距离,双足一前一后点在水面,如飞燕抄水,一沾即起,几下便跃到了那条小船的上空。
老妇人没料到桑芊芊后有援兵,且竟然有如斯身手,心下大惊,忙从花桶里抽出短刀,便往上官盈腿上刺去。
脚下又卷了船边的木桨,咻地往上官盈身上招呼来。
上官盈脚尖点在船顶上,微微倾身,右手一翻一捞,扣住了木桨,左手衣袖飞起,空中一卷,便卷住了老妇人的短刀,老妇人给上官盈袖子扫过,只觉得虎口剧痛,手一松,刀子便“扑通”一声,掉进了江水深处。
便在这时,上官盈已经踩上了甲板,右手任然扣着木桨,猛声往老妇人脚下掷去:“你是何人?”
木桨发出铿的一声,船应声猛摇晃了几下,上官盈袖子一卷,将伏在甲板上的桑芊芊捞入怀中,见她晕乎过去,又是一记凌厉目光瞪向老妇人:“解药。”
老妇人还想寻机水遁逃命,但身形微动,一道疾风袭来,点在她的腰间,当即就无法动弹。
上官盈上前一步,抬手扯下老妇人头顶上的白发,冷笑道:“你竟然是男子装扮的,解药呢!”
假老妇人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嘴上挂着阴笑:“小姐好身手,不过你最好还是对我客气点,否则,有你好看的,告诉你,我是......”
“逍遥阁的人?”上官盈蹙眉。
“你,你怎么知道?”对方见上官盈猜出他的来历,惊讶道。
“解药给我。”上官盈道。
假老妇人叹了下气:“我说没有解药你会信吗?我给她下的是迷药,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绝对不骗你,并不敢伤害这位小姐。”
上官盈半扶着桑芊芊,倾身查看了她一番,见她身上无恙,相信对方并未说谎,松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些,又厉声对向假老妇人:“你也是奉了你家阁主的命令前来?”
那假老妇人见上官盈口气转缓,稍稍松了口气,但丝毫不敢去对上上官盈的眸光,只觉得那凌厉的眸光,浑不似一般女子该有,威凌如电,对上便心生畏惧。
只得小心说道:“小姐误会了,我没奉了谁的命令,只是见这位小姐生得标致动人,一时心生歹念,就颇想请她去我家中喝杯茶,小姐放心,我真的只是想请她过去喝杯茶。”
上官盈冷哼:“逍遥阁的人越发不长进了,这种混话也说得出口。”
假老妇人知道自己敌不过上官盈,为了保命,只得卑微了些,奉承她道:“是是是,小姐批评得是。”
上官盈不再踩她,执了木桨在水面一划,小船在江面上破浪前进,又快又稳,没多久,就回到了二人自己的船边,她起身抱起昏迷状态的桑芊芊,跃回了自己的船上。
左手打出一缕指风,解了假老妇人的穴道,冷冷说:“滚远些,胆敢再行此祸事,必死无疑!记得回去告诉你家阁主,桑姑娘的事情,她不愿,谁也别想强求。”
假老妇人点头弯腰,毕恭毕敬:“是是是,小的谨记在心,绝对不敢了。”忙操桨划远。
周围有人在起哄喝彩,上官盈充耳不闻,抱着桑芊芊进了船内,在自己腰间一抹,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倾出一枚米粒大小的丹丸,喂了桑芊芊服下,又命船夫去烧了热茶。
她盯着桑芊芊的脸,注目了片刻,忽而幽幽叹了口气:“你是桑铁山的女儿,生得又这等美丽,想要平平静静地过些日子,实非易事。”
两人一路行来,多是一起待在窄窄的船舱里,桑芊芊睡觉,她便以守夜的名义,去甲板上透风,忍不住合眸休息时,醒来身上总会披着一件衣衫,她知道,这是桑芊芊给她披上的。
不由又想起前日从山里出来,两人共骑了一匹马,桑芊芊手臂未愈,便乘坐在她身后,她揽着缰绳,桑芊芊小心揪着她腰间的衣带,风呼呼从耳畔吹过,卷着桑芊芊温柔缱绻的呼吸,直往她脖颈里钻来钻去,心中便如蚂蚁刺入,又酥又麻,那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生平罕见,这会儿也还是没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