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齐没有办法,只有等。现在人家不仅是大爷,而且还是伤患,不将就他还能将就谁?
男人的脸黄得发黑,牙关紧咬,双眼紧闭,靠在那就像一具僵尸,一动不动,挺瘆人,赵永齐恨得牙痒痒,却又生怕他挂了,像只暴躁的忠犬蹲在对方身边,一脸怨念。
见过了几个时辰了都没反应,赵永齐心弦一颤,我擦,不会真的挂了吧?便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哪知那人忽然翻开了双眼,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耳光便扇了过去,用事实证明自己不但没有死,还依然坚~挺。
赵永齐愣了一下,然后脸一下就绿了,像是掩饰什么似,怒气腾腾地骂了一句:“怎他妈还没死……”
赵仕义瞪着他瞪得他乖乖噤了声,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拿起包袱,继续赶路。”言毕,他站了起来,动作不怎么利索,但也算得上生龙活虎,赵永齐虽然还记恨着那一巴掌,但见靠山未倒也就甜蜜起来了。
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他从小就害怕孤独。如果这家伙死了,孤独感一定会变得非常强烈,即便自己没想起他是谁,但心底那种预感总是没错。
深入洞中,竟然发现了一尊男人的雕像。他左手拿着一把剑,右手挽着一本书。长身玉立,温润如玉。风姿卓越,好似历历在目。那身气势一点也未因为蒙灰而夭折。
赵永齐对那把剑不感兴趣,反而将目光落在那本书上。这书无疑是一本古书,因为日深越久而显得残破,本以为是什么武林秘籍,学了就可以遁地穿墙,取下来一看,居然写的都是些风流韵事,跟一本《十八摸》差不多。
赵仕义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没文化的人就是这样。这书分明就跟《十八摸》有天大的差别。书的封面写着三个大字:断情志。赵永齐十分好奇,不知这是个什么意思,赵仕义则一把拽了过来,打开细瞧,看能否从中发现什么玄机。那家伙也跟着凑热闹,一只满脑肥肠的禽兽顿时摇身变为知识渊博的教授,装模作样地在那品着。赵仕义开始有些忍俊不已,后来脸色就变了。硬是将书合上,丢在一边,好似对待垃圾,也不知是嫌弃里面的内容,还是觉得它一文不值,赵永齐感到有些蹊跷,便偷偷捡起来,揣在怀里。
再往里走,便看见一只棺材。棺材非常简陋,已经接近腐烂。赵仕义对其不感兴趣,可赵永齐偏偏要打开看。结果好奇心害死猫,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干瘪瘪的尸体。而且面容极为恐怖,五官扭成一团,把赵永齐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人死状甚惨,没有眼珠,没有牙齿,四肢俱折,心脏被人硬生生捏碎,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塞在口里的长条古玉。赵永齐以为发现了什么宝贝,正要伸手去取,就被赵仕义一脚蹬了老远。
“你干嘛踢我!”
“这样的脏东西你也看得上眼?”
“什么脏不脏?我看你是眼红吧?自己没命拿还不准我拿,有这样的吗?”
赵仕义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玉势!”
“老子当然明白,不就是情趣道具吗?我拿回去自己玩还不成吗?”言毕才知道自己说什么,脸不由涨得通红,不自然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哦,是这样啊?”赵仕义冷笑着,取下玉势递给他:“你不是要玩吗?塞进去看看,合身不,我也想看看你风情万种的模样呢!”
赵永齐背过身,不开腔了。
“真枪实弹都不能满足你,我不信这些破玩意还能讨你欢心了。”
“你能不能住嘴?”赵永齐被男人的毒舌气得跺脚。
赵仕义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冷冷笑着。
那人立刻转移话题:“对了,这家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被弄得这么惨?”
见他不说话,赵永齐愤愤地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却被上面的一段话给吸引住。便弯着腰,自顾自在那研究起来了。
情,乃障,乃毒。乃世界末日。
一旦靠近,便陷入迷雾。永生永世,不得走出。成疯,成魔,成行尸,成走肉。死而不自知,活而不知足。
我擦,这是警示名言么?他也看过不少电影,什么丧尸啦,彗星撞地球啊,病毒感染啊,从不知将爱情称之为末日之说。
开篇就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庄主和权贵的纠葛。权贵看上了一座山,想将其作为自己的陵墓,造福子孙万代,但是那座山上有个山庄,一草一木一石都属于庄主的家业。庄主淡泊名利,视金钱为粪土,权贵派去的说客,要么被奚落,要么被侮辱,统统无功而返,而这家伙气不过,居然去欺骗庄主的感情,将其折磨至死。其实他压根就不喜欢男人。简直就是百分百的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