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竞妍放了茶杯,道:“你怀了身孕,背叛了后宫之主,也只是被封了一个最低级的从八品更衣!这一无靠山,二不受宠,先不论这腹中孩子是男是女,能不能生下来,既使是你来日诞下皇子,你就有能力护他周全吗?”
云兮听了慌张,手紧紧地抱着肚子,跪下向付竞妍磕头道:“求丽妃娘娘救臣妾的孩子啊!”
付竞妍却异常冷淡地问:“非亲非故,本宫要为什么救你的孩子呢?”
云兮知道她有条件,便抬头望她,弱弱地说:“臣妾愿为娘娘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付竞妍转而笑道:“倒不用你当牛做马!本宫呢自会帮你得宠,条件就是你以后若生下皇子,要由本宫来扶养教导,本宫自然会护他平安健康!”
云兮静思不语,付竞妍又问:“怎么,不肯?”
“只要……”云兮道,“只要不伤害皇后娘娘……”
“不会!不会的!”付竞妍笑着,却笑得让人害怕,让人不敢拒绝。
云兮听她说不会,才应下退了出去。
付竞妍身旁的宫女看着云兮远去的背影,带有不平地说:“这种叛主之辈,哪配让娘娘提携!”
付竞妍笑道:“本宫不过是利用利用她罢了!她的孩子哪怕生下来也是低贱的命,本宫怎么会等到这苦命的孩子出世呢!”
☆、更讨厌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呈凰宫中,清欢来报:“娘娘,云更衣前来求见。”
云千慈放下独自玩的棋子,问:“她什么样子?”
清欢被问得一懵,回忆道:“眼睛肿着,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话声音弱弱的……”说罢这才意识到云兮的失落之态。
云千慈估摸她有事求自己,便道:“那快让她进来!”
云兮被领了进来,后面跟了个小宫女,一起扑通跪下。
“奴婢参见公主!”云兮低着头说。
“可是有事要说?”云千慈转头看向一边,冷面问。
云兮仰面望着云千慈,泪眼朦胧,道:“奴婢思念公主,想来给公主请安。”
云千慈听后松了口气,起身要走,道:“本宫一切甚好,你日后不必挂念。”
谁知那云兮突然扯住云千慈的衣角,道:“公主,奴婢有错在先,不敢奢求公主原谅,但愿自惩以让公主消气!”说罢便从袖中抽出一根手指粗的荆条朝自己身上抽去。
云兮身旁的丫鬟倚梦也不敢制止,只能劝道:“更衣,您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您腹中的皇子啊!”
云兮偷偷瞄着云千慈的表情,道:“只要公主能消气,奴婢不要这身子也罢!”
一旁的清欢会了她的意,故讽刺道:“云更衣还是停手吧!你这样伤了自己身子和腹中的皇子,也让皇后娘娘难堪啊!”
云兮听了这话才停了手,解释道:“公主,奴婢绝无此意。”
这时背对着她的云千慈才转过身来俯视她道:“回去吧!你已经伤害了我,就不要再伤害你腹中的孩子了!”说罢自己先出了屋子。清欢见状也无言忙随云千慈出去了。
倚梦忙扶云兮起来,讪讪地问云兮:“更衣,您不是说皇后娘娘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嘛,怎么她现在……”
云兮双泪低垂,叹道:“她怕是恨透了我背叛她吧!”
夜晚青鸾殿里,暮扩与付竞妍对坐而饮。
付竞妍给暮扩满上一杯,道:“皇上,臣妾今日遇到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暮扩一杯饮尽,问:“怎么,可是有人欺负朕的爱妃了?”
付竞妍先是一笑,道:“哪有人欺负臣妾呀!是云兮——臣妾今日在御花园里闲游,遇上云更衣从皇后娘娘的寝宫处走过来,简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我瞧她手臂上尽是被打的伤痕累累!”付竞妍又装出了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这云更衣固然是背叛了主子,但毕竟还怀有皇嗣,皇后娘娘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妥啊!”
暮扩思虑片刻,又饮了一杯,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个疯婆子!她做出这样的事,朕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付竞妍对暮扩的反应有些不满,便又撒娇道:“唉呀,臣妾虽是对皇后娘娘有几分了解,但到底是心疼云更衣和她腹中的孩子嘛!”说着便将头靠到了暮扩怀中。
暮扩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朕知道你素来善良,你要真为那云更衣抱不平,朕就去看看她,如何?”
付竞妍虽觉无奈,也只好笑道:“自然是好了!”
暮扩捧起付竞妍的脸,看她道:“朕虽然不喜欢皇后,但是更讨厌云更衣这种人——就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付竞妍听了笑容逐渐僵在脸上,微微红晕上脸,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