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其实已经摸索出一点门道,甚至把后面的大纲都列好了,开天辟地地在她的创作生涯中出现了几场“吻戏”,甚至还有……“床戏”。
虽然情节还没进展到那里,但她做事讲究一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已经早早从江狗那儿copy了一份书单,开始博览小黄书,专门研究他们描写的情节和构架,当然,也包括那些文雅的专有名词。
结果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简直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感叹这些作者不但行文流畅,而且文辞华艳,每一场都很讲究氛围,看得她也禁不住有些兽血沸腾。
谁知道兽血沸腾完了之后,江狗又憋着大招告诉她:“别想了,ljj不存在脖子以下的,你过不了审。”
“……”于是堂堂溏心蛋太太在三千字咒骂后,只能老母含泪地看了三遍自己仿写的那两千字叮当车,然后含恨把它们挪出文档,扔进报废车场。
到头来只能回去努力钻研吻戏。
但跟豪华邮轮相比,这种车轱辘大神们根本不屑去写,清水作者们也都蜻蜓点水的,根本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情境和氛围。
再加上ljj薛定谔的尺度,她从男女主开始搞来搞去一直愁到写第一个吻戏的当天,也没憋出那短短两三行话。
温楚很少有这种对文字的无力感,经年的积累当中竟然组合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句以表达她想要的东西,简直是对她文学素养的羞辱。
或许是这种挫败感更加剧了她的思路不畅,尤其是她为了给自己敲警钟,在过程中屡屡翻开手机去看《糖果和烟环》的读者评论,就步入了恶性循环。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文档上的那寥寥几字写了又删,剐刑似的,盯久了屏幕的眼睛没办法聚焦,引出心头那丛粗糙的燥意,一路擦开灼烫的火星,点得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温楚难耐地“啧”了声,点开手机,机械地重复给江骆骆发暴躁表情包的动作。
然而等她上线,臭骂她刷屏,再听她描述完写作当中的困难后,还得忍受她的不屑嘲笑:
“姐姐,你是个憨憨吗?之前没男朋友也就算了,现在实践操作一下不是分分钟的事,有什么吻戏写不出来?再说你跟你家大明星在一起都多久了?两个多月了吧?连亲都没亲过,你真当自己纯情小学生过家家啊?”
“你是狗吗?他都拍了一个多月的戏了,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快想不起来,亲你个头……”温楚听她提起严峋更烦,抬手关掉电脑,从沙发上拎了条毛毯披在身上,又到茶几下边找自己的电子咖.啡.因。
但该死的是一打开,就看到这种坏女人标配的纤细电子烟旁边,还有更加坏女人标配的避孕套,整整三盒,各个尺码都有了。
温楚冷不丁被这幅画面看得怔住,回过神后不自觉低咒了声,边站起身边用脚关上抽屉,咬上深红色的磨砂烟嘴。
江骆骆在电话那头听她骂人,估计是理解错了意思,竟然还笑得出来:“姐,别吧,你家小奶狗去拍戏之后就跟你一点联系都没有了?没打个电话视个频什么的?”
温楚听到这句,眉心微紧,敛睫吸了口草莓味的烟雾。
比起电子烟,她手上的这根其实更像气体口香糖,毕竟没碰过正儿八紧的烟草,就是买的时候心血来潮,想着要抽着玩玩。
至于跟严峋的联系……
其实他走的时候她有提过,说至少也得一天发条微信,说说自己干了什么吃了什么,走个谈恋爱的流程培养培养仪式感也是好的。
可谁知道严峋这狗男人还真就每天不定时给她发一条:
【今天拍完收工了,吃了盒饭,喝了两杯咖啡】
每!天!
一个字都不带变的。
比起她初出茅庐真情实感的——
【我今天参加了Hennessy的一个酒展会,穿了上次那件红裙子,尝到了很多Hennessy新调的干邑……但是比较下来的话,其实还是用Richard命名的那款最经典,毕竟原酒的年份太好,香味和口感在融合之后还是很能有各自的发挥……后来用零花钱给我爸订了一瓶,大概年末才能到,刚好能给他当新年礼物,但是如果来不及的话,当生日礼物也挺好的……】
——严峋这个狗简直敷衍到了极点。
这就导致他的微信几度在被她拉进黑名单的界限徘徊,到最后被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温楚想到这点就恨得牙痒痒,连带着对江骆骆的口气更不好,叼着电子烟,边往阳台上走边道:“没怎么联系,这种男朋友爱谈不谈吧,也没什么差别。”
江骆骆惊奇地“诶”了声:“那你家大明星是不是也太柳下惠了?您的绝世美貌跟圈里哪位女明星比起来差啊,关键人家瘦得排骨似的,您好歹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