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兰这才看见,光秃秃的花枝上,有一节小指头大小的蝶蛹。
只是……
楼之兰诚实道:“看样子,离破茧的日子还早啊!”
云念念:“嗯?!”
楼之兰以为楼清昼也不知,指着蝶蛹说道:“这种大小粗细的,是刚刚结蛹的,化蝶还要十日左右。”
楼清昼点头:“嗯,我知道。”
云念念惊了:“你知道,你还在这里等?”
她早上起来,看见蝶蛹,或许是因为那时恰巧有风吹过,蝶蛹动了,她以为会有蝴蝶破蛹而出,于是就在这里等着看。
楼清昼问她做什么,她如实说了后,楼清昼也陪她一起看,这就给云念念造成了一个错觉,蝴蝶不久就会飞出来。
他丫的,敢情是在逗她玩?!
云念念怒瞪楼清昼。
楼清昼一歪头,笑眯眯道:“我等的是你,我想看看,你能对着这只小蝶蛹看上多久。”
楼之兰龇着牙酸唧唧道:“原来哥哥是在看嫂子。”
“不错。”楼清昼说,“毕竟这家里,傻乎乎的只有她一个。”
云念念点着楼清昼的心口谴责:“你这人的心啊……”
黑得很。
楼清昼温柔一笑笑:“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楼之兰轻咳一声,打断二人的日常情趣,说道:“哥,夏远江又来了,就在前院等着,怎么办?”
楼清昼道:“他来他的,招待就是。”
“可是夏远江想见你,还带着游龙枪。”
“别动。”楼清昼叫住云念念,弯下腰,轻轻兜起云念念衣服上的落花,垂眼道,“不出三天,他就不会来了。”
云念念不明所以:“你收花瓣做什么?”
楼清昼抬眸一笑,捧着花轻轻一吹,花瓣扑到了云念念的脸上。
云念念:“楼清昼!”
楼清昼哈哈笑了起来。
楼之兰明白哥哥肯定不会搭理那个夏远江了,摸了摸鼻子说道:“那我就说你身子不适,打发他回去吧。”
走了两步,楼之兰从怀中掏出两张请柬,又道:“还有宣平侯递来请柬,请哥哥嫂嫂明日到侯府赏珊瑚。”
楼清昼:“念念?”
云念念:“珊瑚有什么好看的?”
楼清昼对楼之兰说:“嗯,就是如此,不去。”
楼之兰拿请柬敲着手,想了想,说道:“不去也好,沈天香说过,宣平侯是三皇子党,这又不是节日不是诗会,若是赴了宴,怕是要卷进往后的风波里……我就说哥哥身体不适,推了吧!”
楼之兰说罢,呸了两声,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哥哥身体康健,嗯!”
云念念揶揄楼清昼:“哥哥诶,你这病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楼清昼颇感兴趣的问:“你叫我什么?”
他来了精神头。
云念念:“什么都没!!”
“你刚刚,分明叫我情哥哥。”
云念念:“不是,没有,你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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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的赏珊瑚宴,之兰之玉以楼清昼病发为由,推掉了,而夏远江果然没再来楼家缠楼清昼“切磋指点”。
之兰之玉打听后得知,是大理寺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将儿女训斥一番后,下了禁足令,京华书院开课前,二人不得出府半步。
于是,楼清昼又惬意的到水榭台喝茶去了,云念念叨叨道:“你别得意,夏远江可是个终极牛皮糖,就算你今天躲过了,等下个月京华书院一开课,他能天天追着你求指点,让你演示扇子挡枪。”
楼清昼懒懒道:“下月的事,下月再说。”
云念念忧愁:“唉,你就见了皇帝一面,他怎么就能让你到京华书院做老师呢?做老师……你讲什么呢?”
楼清昼:“经史子集……”
云念念震惊:“骗人,你会?”
楼清昼慢悠悠接:“一窍不通。”
云念念:“那你的课,要教些什么好呢?自在修仙?打坐冥想?”
楼清昼懒洋洋道:“下月的事,下月再说。”
前日,京华书院来人,说是把楼清昼的房间安排在了秋院。
云念念更是忧愁。
京华书院分春夏秋冬四部分,春院为女子上课念书居住的地方,夏院是男人们读书居住的地方,秋院是一些男女可同席听文课的地方,冬院则连着校场,是可骑马射箭,修习武课的地方。
当然,这也意味着,秋冬两院,是大型搞事撕架的舞台。
而现在,楼清昼就被剧本空降到了秋院,云念念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从下月开始,要睡在漩涡中心了。而因为子时之后这位睡在漩涡中心的男人需要她来陪着睡,所以,四舍五入,睡在漩涡中心的人,就是她云念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