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灿夏离他大概一米不到的距离,这距离说近不近,但足以让她看清秦迹敞开两粒纽扣的衬衫下的锁骨、脖间微动的喉结、紧绷却又线条感流畅的下颌线……
跟近年来流行的欧美浓颜系帅哥不一样,秦迹是极其正的长相,典型的东方审美,五官周正,一双眼睛望着你的时候毫无攻击性,眉目如春水。
饶是舒灿夏一个娱乐圈36线小演员见过不少帅哥,怕是除了几个号称娱乐圈神颜的男明星外也没几个能比他好看了。
试问哪个少女见了他不会大叫一声“我可以!”
“咕咚……”舒灿夏咽口水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的双颊一瞬间就红了。
“饿了?”秦迹没什么异样,指了指餐厅的位置道,“冰箱里有吃的。”
“嗯,谢谢。”舒灿夏抿着嘴,知晓他说的是肚子饿,思绪却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
“自便,房间在二楼西边第二间。”
秦迹说完后回身拖过行李箱,往楼梯的方向去。
舒灿夏起身四处看了看,立刻上前去,“我帮你吧。”
“不用。”
秦迹将轮椅停在楼梯口旁的一个小门前,摁了门框上的按钮,门开后轮椅驶进,几秒后缓缓关上。他腿脚不便,房子里的所有设施都是特地打造的,处处都有机关。
冰箱里有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舒灿夏也不愿意忙活,热了一杯牛奶填饱肚子便提着裙子上了楼。
她去卫生间卸妆洗漱,随后提着裙子推开房门。房间装修简约,黑白灰为主,看不见任何有生活气息的杂物摆放,一点儿喜庆的气氛都没有。
舒灿夏将头上的凤冠摘了随手放在茶几上,随后开始解上衣纽扣。
秀禾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单裙,长度大约在膝盖上一寸,绣着中式的花样。
秦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舒灿夏低头整理裙摆的样子,他微微蹙眉,这姑娘东西不分?怎么到他房里来了。
氤氲的水汽从浴室溢出,朦胧之间,舒灿夏卸去粉黛的脸被红裙衬托得更为清丽。
秦迹皱着眉,立刻低头将大敞着的睡衣扣子扣上了。
舒灿夏局促地上前一步,等他整理完衣服以后弯腰握住秦迹的手臂,“我扶你吧。”
秦迹撑着轮椅起身在床沿坐下,看见舒灿夏还穿着婚服,问道:“没洗漱吗?”
“外面浴室的水是凉的。”舒灿夏指了指门口的位置,随后抿着嘴问道,“我能在你这儿洗吗?”
得到秦迹应允后舒灿夏出去拿了睡衣进来,浴室里还留着男士沐浴露的味道,熏得她脸越来越热。
吹完头发出去,舒灿夏轻手轻脚地关门,掀开被子一角进去。
她翻了个身,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秦迹。她吓得往床沿旁挪了几寸,随后屏住呼吸等了几秒,未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才彻底放松下来,慢慢地睡沉了。
次日一早,舒灿夏半梦半醒间隐隐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她迷迷糊糊睁眼,偏头一看身边已经没人了,手探过去,被窝里温温的。
“少爷,秦老爷子说昨日你没赶得回来也就罢了,今日回门一定要去。”这声音舒灿夏识得,是秦家的管家,前几次婚礼筹备他都在场。
“嗯,麻烦李伯特地走一趟告诉我。”秦迹手里握着一只敞口建盏,小口抿着茶水。
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个红色的礼品袋,跟周遭的色调格格不入。
舒灿夏进屋梳洗完毕后再从二楼往下望,李伯已经走了,秦迹身旁站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老板,您要不要把舒小姐叫下来,赶点儿紧,许是还能赶上午饭。”
秦迹原本低着头在看书,听见他的话后抬头斜了他一眼,“舒小姐?”
“我说夫人……”
秦迹摆摆手示意他去门外候着,“给舒家打声招呼,就说耽搁了一会儿,晚些回去。”
听到楼下关门声后,舒灿夏才缓步从楼上下来。
“早。”她站在离秦迹两米的位置,不知如何称呼他,便省了去。
“十点五十五分,哪儿早?”秦迹合上书,控制轮椅往餐厅走,“不用拘束,昨日我父母说的那些话也不用放在心上。”
“昨日?”
舒灿夏在心里嘀咕:你昨日又不在。
“我脾气差,不会照顾人,不爱出门……早点要个孩子。”秦迹示意舒灿夏坐下吃早饭,他父母那套说辞他都能背下来了,“以后见着敷衍过去就行了。”
时间已经不早,故而早饭吃得极为简单。烤过的全麦吐司和牛奶放在冷冰冰的白色瓷盘里,跟酒店自助餐似的。
舒灿夏没什么胃口,啃了两口就撂下了,捧着玻璃杯小口抿着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