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当他从祁枫的房间中,找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祁枫会把自己的门给锁上。
看着祁枫写的字,玄商无奈的笑了笑。“真丑!比我三岁时候写的都丑!”虽是这样说,但依然一张张看着,每天一遍遍看着。
祁枫的字,是真的很丑,有些他都认不出是什么字,只能靠自己联系上下,半猜着读出来。
看着看着,玄商就再也笑不出来了,看完之后,他开始觉得,祁枫这样的人,就应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没有什么能够去禁锢他。
如果,他活成了祁将军那样,该多让人心疼。
玄商看完这些之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祁枫会给自己的房间上锁,这里面,有太多的大逆不道,有太多的胆大妄为,有太多的痴心妄想了。
如果,将军知道了,估计,非得打断他的腿吧。
玄商看完之后,将箱子给祁枫又放回原地,上面还给他多铺了几层衣服。
刚出门的时候,就看见祁寒在房间门口盯着,看着他出来,有片刻的恍惚、
“将军。”
“七殿下你怎么会有那个臭小子房间的钥匙?”
“他走的时候,说是让我给他收拾收拾。”
“不像话!别听他的!”祁寒脸一冷,这祁枫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玄商笑了笑。“皇叔出门也有小半年了,如今,年关将近,他,回来吗?”
“不会回来。”祁寒摇了摇头,看着祁枫的房间,面色微微有些难堪。“殿下,能不能,把钥匙给臣?”
玄商听闻,看了眼自己手上得钥匙,然后火速的踹进怀里,摇了摇头。“如果,我不给将军,将军要赶我出将军府吗?”
“不不不,臣……就和殿下开个玩笑,那殿下,慢慢玩。”祁寒一脸冷汗,总感觉,这七殿下不一样了啊!
刚见面,还是个只会唧唧歪歪哭的孩子,现在,说话的语气,不似当初那般怯懦了,这是好事!
玄商几乎每天都会去祁枫的房间,要么就给他打扫,要么就继续把他那丑的后无来者的字书翻出来看看。
大抵是什么人带什么样,祁枫胸无大志,他便求田问舍,不想练剑,平时就是跟着教书先生往肚子里塞点墨,学点基本的防身功夫。
祁寒看着他这样,倒也不勉强,玄商不是祁枫,玄商只要不参与到那个皇位战争中去,就能够置身事外的平安过一辈子,但是,祁枫不行啊,即使他曾经希望祁枫非的远远的,但是,他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说不定哪天,就再也不能拿刀上战场了,那以后,忠武营,这大宋百姓可怎么办。
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最为残忍的方法,去逼着祁枫认清楚现实,没有一个安稳的国家,你躲的再远,都会被战火波及。
转眼,祁枫已走一年多,玄商十岁,他从小心思就多,虽是才十岁,但是,想的要比大人的还要多。
这一年以来,他甚至都想过,没有一封家书回来的祁枫是不是在外面娶了亲了。
不然,怎会一封家信也不写回来。
又临近年关,玄商刚起床就发现,将军府有些不大一样,祁枫门前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去年,他的房门口是没有挂的。
“林伯,今年……”
“殿下啊,将军说,公子到郊外了,可能会回来过年,让我们给准备着。”
得到想听的答案后,玄商怔了怔,随后,又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前几天祁夫人给他做的几件新衣服给拿了出来,试了试,然后换了一件素色衣服。
“殿……殿下?”林伯看了眼玄商,以前这七殿下总穿的正正经经的,比将军还穿的老气,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种素净一点的。
“林伯,我这样,会不会很怪?”玄商问的小心翼翼。
“不会不会,我说殿下啊,你就该穿这种衣服嘛,天天穿黑色的,一点都不像个翩翩小公子,想以前公子你这么点大的时候,最喜欢穿的是红色的袍子了。”
林伯话多,加上玄商乖巧在将军府讨喜,所以,一老一少,能就着祁枫聊上一天。
入夜之后,就玄商房间中的灯还亮着,玄商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毛笔,但是,练字最忌的就是心燥了,越写越难看。
有些烦躁的把纸团拧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小子,这么焦躁,莫不是怀春了?”门被推开,一个特别欠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玄商抬头,正借着微微的烛光看见那个倚靠在门边的人,一如当初的不正经。
“皇……皇叔。”抓笔的手下意识的就抓紧了些。
“这么晚还在练字呢?”
“啊……睡不着,所以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