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不肯吃马肉,活活被饿死,其余人忍着伤痛吃下马肉,就着鲜血,将仇恨都算到了沈伊的头上,将她折磨致死。
这一次,索安图来北漠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娶到他本该得到的人,第一件便是让沈思远付出应有的代价。
见索安图点头答应下来,沈思远的心里一喜,想着着北漠的蛮子果然是头脑简单之徒,待他利用完北漠,自然将索安图杀了一了百了。
两个人表面上达成了交易,背地里却又都各怀鬼胎,商谈了具体的细节,沈思远便离开了皇家驿站,回去做准备了。
沈伊在惊鸿宫等了整整一天,也没等来宋骁的消息,她心里格外慌张,怕这次就连他也应对不了。
入夜时分,宋骁带着外面微凉的秋风,出现在沈伊的寝殿内,他一来,梓檀与崔宁就都出去了。
沈伊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可有法子?”
宋骁将她揽在怀中,淡淡一笑:“放心,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既然已经知道了索安图此来的目的,也知道他有恃无恐的缘由,宋骁打算出其不意,他与皇帝昨晚秘密商议一晚,总算有了法子。
沈风铎给了宋骁一份圣旨,封他为大齐兵马大元帅,掌大齐所有军权,今晚入夜之后,宋骁便悄悄离开华京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滟州城,集结边关所有兵力,打北漠一个措手不及。
宋骁用了今天一百天的时间,偷偷拔掉了索安图这一路安排的暗装,让禁卫军的士兵代替。
沈风铎则在华京城与索安图周旋,想尽一切法子将他在华京城多留些日子,直到边关大捷,那时,在华京城的禁卫军们,便会里应外合拿下索安图。
商议好一切,宋骁在离开之前,终究是舍不得不告而别,他裹着秋风而来,就是与她道别,然后即刻赶往滟州。
听到宋骁说完他和父皇密谋的一切,沈伊突然有些感动,这一世她终于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关键时刻就被亲生父亲抛弃的人了。
沈伊抬起头,看着宋骁的眸子熠熠生辉,倒映的全都是他,她踮起脚尖吻上了宋骁的唇。
送别的吻总是激烈而绵长,两人恨不能此刻就拥有对方,却又知道此时并不是个好时机,一吻毕,宋骁便恋恋不舍地走了。
为了迷惑索安图,宋骁找了一个与自己容颜性情有八分相似的禁卫军士兵,经过易容,只要不是非常亲近之人,绝对不会分辨得出。
宋骁带着何铄以及几名禁卫军,连夜离开华京城,日夜不停地赶往滟州。
为了以假乱真,“宋骁”还带着人到皇家驿站秘密进行了几次刺杀,当然都以失败告终,被北漠王好一通嘲笑。
当然,这一切除了沈伊与沈风铎二人,其他人是不知情的,沈思远与索安图的交易正在准备当中,如今已经一切就绪,只等沈伊落入他们的掌心。
串起这一切的关键人物,是沈蔓,因为沈伊大婚以及北漠和谈,已经好久没有人过问过她,她也因此解了禁足,可以在宫里自由行走。
这日下午,距离沈伊大婚还有两日,沈蔓突然出现在惊鸿宫,她一脸的惊慌失措,一进门就跪地哭着说:“姐姐,之前都是妹妹不对,还请姐姐饶恕!”
看着哭成泪人的沈蔓,沈伊无动于衷,甚至都未赏给她一个眼神,自顾自地坐在桃花树下闭目养神。
“姐姐。”沈蔓膝行着到沈蔓脚下,“母后眼看着快要不行了,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出宫走走,求姐姐成全!”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此事你该去求燕贵妃才是。”沈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她才是协理六宫之人,本宫可没那个权力。”
沈蔓怨毒的目光扫了一眼越发光彩照人的沈伊一眼,他们合计好的法子,只等着她将沈伊诓骗出宫才能实现,她想了许久,只能拿她已经病入膏肓的母后说事。
“姐姐,请你相信母后,她真的从未想过要加害于你,那个夏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陷害姐姐与母后。”沈蔓可怜兮兮的,声音都比平日低了几分,“母后说,她有些话想同姐姐说,再不说她怕就来不及了。”
宫门口准备好了马车,沈伊只要上了车,就会被人用迷药迷晕,待她醒来时,已经在去往北漠的路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想到这里,沈蔓差点笑出声来,她强忍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
沈伊冷笑:“皇后若是有什么话与本宫说,大可以来惊鸿宫慢慢说。”
见她怎么也不肯上当,沈蔓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母后说,此事与你母妃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