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玩着手里的军刀摇了摇头,“不谢不谢,昨天你答应我了,让我报恩。咱俩已经定了契约了,以后有我在,你就不会迷路了。”
肖一平听得一头雾水,谁和谁报恩啊这是。
娇颜见肖一平没有反应,站起来走到他身前,伸手就往肖一平怀里摸。
“你看……”
看到娇颜走了过来,肖一平敏捷地往后躲,一把就握住了娇颜伸过来的手:“你做什么。”。
娇颜的小手被肖一平捉了个正着,她抬起头迷惑地眨巴了眨巴眼睛,理所应当地说:“给你看契约啊,我昨天刻在你胸口了。”
看着眼前比他低半头,正歪着头说的一脸认真的女孩,肖一平头开始疼了。
可是看着她真挚的眼神,肖一平狐疑地退后一步,自己拉开T恤一看,胸口还真有东西。
这是画了一只,鸡腿?
“这是你干的?”肖一平质问对面的娇颜。
娇颜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对啊,你昨晚上在悬崖底,不是同意我报恩了么,这是记号啊。”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就报恩。”肖一平拿衣服搓着胸口,那图案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搞得肖一平很烦躁,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硬了。
娇颜撅了撅嘴,“你们人类记性这么差的么?你昨天把我放出来了呀,从画里。”
这时候,肖一平才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奇怪事,可是理性又叫他犹豫了。
“昨晚上,是你的恶作剧么,你和他在整我?”肖一平指了指一直在愣神的小男孩黑黑。
娇颜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俩被关在了画里,是你救我们出来的。”
“所以你不是人。”肖一平活像是在看神经病。
“是呀。”
“那你是什么。”
“我是狐狸,白狐族的狐狸,娇颜。”
“椒盐,你咋不叫白灼呢。”肖一平可不喜欢开玩笑,尤其不喜欢和女孩开玩笑。
没想到娇颜听到这话啪得一拍手,脸上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就是的,红烧也好啊。”
始终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的肖一平摆摆手站起来,“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得下山去。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娇颜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我不用你送,我要和你下山。山神哥哥说了,解放后我们不能随便出山,要是有人带着就可以了,咱俩结了锲约,你去哪我去哪。”
肖一平盯着这个一派天真纯良的女孩,有些无语,他听姥姥说过这山上住着一些少数民族,他们不爱下山参与现代生活,所以多少与山下有些脱节,但是人人都是打猎爬山的好手。肖一平认定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山里的居民,肯定比自己熟悉这山路。
“好了,我不能带着你走。你要是离开家,家里人会担心的。你乖乖回家去,我要下山了。”
肖一平抖落了抖落一旁的衬衣,抚平了褶皱,推门要走。而娇颜拉着黑黑,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肖一平走快他们就走的快,肖一平放慢速度,他们也停下歇歇。
“你们别跟了!快回家去,一个小女孩领着个小孩子别乱跑。就站在那,别动,别再跟着了。”肖一平拿出了平时训工作人员的态度,板着脸一通吓唬。别说还真有效果,那一大一小果然不走了。
踏实了的肖一平看了眼方向,自己朝东边去了。
“我闻着狼族诺诺的味道了。”娇颜看着肖一平远去的那个方向,砸吧了砸吧嘴,一抹狡黠的笑爬上了她的俏脸:“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而此时,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肖一平心跳得砰砰的,刚才他和一匹狼对视了。那狼溜光水滑,要不是他躲得快,现在估计就被啃了。
刚和肖一平打了照面的狼此刻也猫在不远处的大树后,正呼呼地喘着粗气,它身边还有一只狍子,也是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诺诺,刚才那个,别是个人吧。”狍子尽量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狼偷偷伸头看了眼肖一平藏身的方向,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没有说话。
“这大早晨的怎么会有人呢,咱俩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他是不是来打狍子的?”
狍子话说得急切,可是整张脸紧绷着连个表情也没有,这大概是一只学过腹语的狍子。
这狍子不但学过腹语,而且话特别密,絮絮叨叨的声音像是连珠炮一样噗噗地往狼耳朵里灌。
“闭嘴!”
狼终于忍无可忍了,回头怒吼了一声,吓得狍子闭了嘴,也惊得不远处的肖一平心又漏跳了一拍。
狼耳边终于清静了,它轻轻低头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