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太久,结束时冬深脱力地趴在简从津的胸口,嘴巴微微张开,仰着头喘息。
简从津抬手替他蹭掉唇角潮湿的唾液,沉默着,最后开口道:“冬深,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考虑清楚。”
冬深却理解为另外的事情,手用力抓住他背后的衣料,没有说话。
“现在我需要你做另一个决定。”简从津把他抱在怀里,语气很温和。
冬深想到许洛狰狞着面目对他说“谁能忍受你”,心里面慌乱,声音也闷闷的:“什么?”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新市?”
上午十一时二十三分,冬深被简从津牵住手,踏上曼市飞新市的航班。
途中冬深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选择坦白梗亘在心头的阴霾。
“周律。”他说,“我是性冷淡。”
简从津的脸看不出情绪,冬深咬着嘴唇,自暴自弃地低声道:“性冷淡的意思就是不能做/爱,你才是需要点时间考虑清楚。”
第26章
简从津与冬深对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
“冬深,你要我考虑什么?”简从津亲昵地摸他的侧脸,“你不能做/爱跟我有什么关系?”
冬深用自己的手心覆盖住简从津的手背,呆着不讲话。
“你想跟我做/爱吗?”简从津的手变得有些用力,“还是说你觉得我想跟你做?”
冬深不看他了,垂下眼睛,无力道:“没有。”
简从津又问:“没有?那你这样算什么,是不是还要做我的好朋友?”
冬深嫌他装糊涂,又咄咄逼人,愈加说不出简从津想听的话,嘴硬道:“你知道就行了。”
简从津又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手。
新市很快就到了,简从津带着冬深上了来接的车,一个多小时才开到简从津真正住了十来年的地方。
比在曼市别墅区的房子气派多了,修在山上,像一个孤零零的城堡。
“你住这啊?”冬深问得没有意义。
简从津没有回答他。车近了,大门缓缓向两边展开,转弯,驶向地下车库的入口。
车库大得不像话,零星停着几辆超跑和看似低调的车型。
车终于停了下来,司机来为简从津开门,冬深也跟着下去。
“喜欢哪一辆。”简从津随口问,“晚上开着出门。”
冬深随便指了一辆炭灰色的柯尼塞格,说:“酷。”
简从津点点头。司机按好了电梯,冬深随着简从津走进去。
“我有个会要开。”简从津刷卡按了三层,道,“等下管家过来,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他,干什么都行。晚上再带你出去。”
冬深点点头。
电梯上行速度很快,轿厢也稳,很快地停在三层。
管家站在外面,微微鞠了一躬,道:“您回来了。”
冬深不适地往旁边站了一点。
简从津也没说什么,只对管家道:“安排好了?”
管家恭敬地答是,简从津才看了冬深一眼,道:“把他照顾好,晚上他跟我一起去。”
冬深问:“去哪?”
“去吃饭。”简从津回过身,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还有一些其他人。”
冬深点点头,没再出声。
冬深跟着管家去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很大,视野也不错。他让管家先退下了,自己打开投影看王若寅说的那部“绯闻女孩”。
简从津忙完,推门而入,冬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激光投影仪照出空气中旋转的稀薄灰尘,老旧的电视剧还在播放。
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冬深,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牵着一条德牧。
简从津松开拽着的牵引绳,向上扬手,大狗起飞又降落,冬深猛地惊醒,惊坐起身,发现身上蹲着一条伸着舌头的德牧。
“马修,下来。”
简从津一叫,狗就从床上蹿了下来,乖乖跑到他脚边蹲好。
“醒了没有。”他蹲下/身摸狗下巴,又拍拍马修的头,话却是对冬深说的。
“……醒了。”冬深穿上鞋,看了那狗一眼,“狗养得真好。”
简从津看他一眼,道:“该出门了。”
冬深被简从津带到一家法餐厅,同坐的有二人,其中一个是白种人,叫做Berlin,讲冬深听不懂的西语,另外一个看起来是亚洲人,或是混血,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叫做Chen,听说功能有些障碍,用手语交流。
冬深用英文与Berlin打了招呼,又用手语对Chen表示“你好”。
席间大多是Berlin和简从津在低声交谈,冬深听不懂,埋头用银钳夹蜗牛吃。
倒是Chen用手语给他比划了什么,冬深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他所有的手语造诣已经在刚刚的“你好”上用光了。Chen遗憾地耸耸肩,抓着Berlin的胳膊又说了什么,Berlin看了冬深一眼,摸摸Chen的头。